柳鎮元笑著說:“許大人,下官昨晚上有事情去登州府,一夜未歸,清晨歸來才知道倭寇夜襲的事情,還得多謝許大人伸以援手。”
許棣打著哈哈,說:“我也是跟著登州守備軍從那邊乘船過來的,柳大人,沒什么事情的話,就此告辭。”
柳鎮元趕緊攔著,說:“許大人,倭寇是在我黃縣地界上被剿殺的,許大人是不是得把那些倭寇的尸首還有俘虜給留下來啊?”
許棣聽了,仰頭哈哈一笑,說:“柳大人,想必你有些誤會了,昨晚上我去貴府交代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既然柳大人堅持閉門不出,我只得帶著人幫你清剿城里的賊人,怎么,你這是過河拆橋要來摘桃子了嗎?”
柳鎮元雖然也是縣令,但是他比許棣矮了半級,趕緊躬身行禮道:“許大人,實在是下官昨晚上沒有在啊。”
許棣湊到柳鎮元身邊,小聲的說:“你昨晚上做什
么去了我很清楚,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這次你不用想從我這里討到一星半點的便宜,沒道理貪生怕死之人還能這樣理直氣壯,柳大人,您說是不是?”
柳鎮元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許棣冷笑兩聲,翻身上馬,朗聲說道:“柳大人,城中好些人家昨晚被倭寇劫掠,您還是趕緊回城去安撫一下人心的好,畢竟,您可是這黃縣的父母官呢。”
看著許棣走遠的背影,柳鎮元臉色陰沉,旁邊一個幕僚小聲的說:“這許大人實在是有些目中無人了吧。”
柳鎮元冷笑兩聲,轉身就往城中走。
許棣回到兵營,那些戰馬已經都拴在馬廄,鄭伯源看他回來了,趕緊過來,說:“舅兄,你讓人把這些馬還有尸首帶回來是為何?”
許棣冷笑兩聲,說:“為何?為的是向圣上邀功,為的是拿這些戰馬換錢,那些尸首身上的東西都摸干凈沒有?一點別漏下,都摸干凈了。”
鄭伯源點了點頭,說:“不僅是抹干凈了,我已經做好了統計,這次擊殺倭寇百十余人,活捉的有三十多個,至于金人,沒有留下活口,都死了。”
許棣聽了,皺了皺眉頭,說:“死了就死了,左右是京中左右金人的東向,伯源我現在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應該是一位老對手在暗中操作。”
鄭伯源聽了許棣的話,有些想不明白,問他:“你怎么說是老對手呢?”
許棣想到當年河西大捷之后匯總的那些情報,聽說當年逃脫了一位軍師,那位軍師在北狄軍中歷來是個很神秘的存在,見過他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最后打掃戰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許棣也是從一些很特別的渠道知道,此人是個漢人,叫做蘇志廣,至于其余的資料,一無所知,甚至就連這個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許棣心里愈發的確定,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蘇志廣的手筆,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是誰的幕僚,左右不過就是那幾位皇子而已,好好的查探一番,總是能夠把人找出來的。
站在海邊,看著遠處茫茫的大海,許棣想著還對面的遼東,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情況怎么樣,如果金人南北夾擊,遼東整個地區的守備是不是能夠
抵擋的住,許棣第一次跟金人交手,發現那些金人,身手矯健,武器精良,也不知道為了這次突襲,已經做了多久的準備了。
鄭伯源看許棣望著大海,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岳父大人現在怎么樣。”
許棣看著已經升的很高的太陽,跟著嘆了口氣,說:“咱們又不能過去,只能是等消息了。”
登州的戰報,很快就送到了京城,而遼東的戰報,卻遲遲沒有送到。
那個時候,陳兆慈已經回到侯府,永寧侯一邊欣喜于長孫的成長,一邊卻又憂心兒子跟長孫女一家三口的現狀,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