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隨云作為西南最大的皮貨商,毛線商人,跟王君卓的大掌柜關系非常的好,這次王隨云也是打著先接觸王君卓的大掌柜的想法。
王隨云每年在西南待的時間不是很多,每次過來,都是要拜訪王君卓,拜訪之前,王君卓總是會先去找王君卓的大掌柜閑聊幾句,送上一些各地的特產,這次也是不例外,送的是一些登州出產的海貨,雖然都是加工過的,但是那些海帶,裙帶菜,海米蝦皮甚至是魚干,都是很受大家歡迎的東西。
王隨云跟那掌柜的閑聊幾句之后,就知道這次跟王君卓提出來買賣這些戰馬是一個很合適的機會,因為王君卓去年的軍餉就沒有到位,將士們發放的軍餉,都是王君卓自己的掏的腰包,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料,將士們跟著王君卓,他們只認王君卓這個大將軍,王君卓如果跟他們說,朝廷的軍餉沒到位,就不發給他們了,你且看看這些將士們還能安心的跟著在這艱苦的條件下煎熬不。
去年的軍餉是王君卓自己的墊付的,今年呢,王君卓費勁了心思,總算是要回來一些銀子,不是很多,王君
卓就想著把那些已經年老體弱的戰馬淘汰下來,賣給附近的土司,但凡是要賣給他們,價格還不是王君卓自己說的算嗎?
既然賣了一批,那么就得再買回來一批,最近王君卓的大掌柜就幫著王珺卓在踅摸這個事情呢,王隨云心里直呼自己的公子運氣好,正瞌睡呢,就有人過來送枕頭了。
王隨云沒有主動找上門去,他在等,他覺得,自己一個從西北過來的行商,如果想要買馬,王君卓一定會主動過來找自己的。
王隨云等了幾天,心一直提的高高的,總算是在一個早上,王君卓的大掌柜來到王隨云下榻的客棧,跟王隨云說氣買戰馬的事情。
王隨云聽完了掌柜的話,沉吟良久,說:“王掌柜,河西那一帶的戰馬,很不好往這邊買,您也知道,衛將軍對于戰馬管控非常嚴格,到咱們這邊也是路途遙遠,路上容易出差錯。”
那掌柜的聽了,面有難色,說:“我們大將軍這次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只要是有好的戰馬,價格上好商量,只可惜現在,想要從北狄買馬,就得經過雁門關,想要從遼東買馬,就得經過京城,這萬一有誰眼紅,我們大將軍的錢不就百花了嗎?”
王隨云狀似隨意的問道:“不是還有大燕嗎?大燕北邊不是有很多馬場嗎?”
那掌柜的嘆了口氣,說:“嗐,王掌柜的有所不知啊,這大燕已經很早就不跟我們做這些馬匹生意了,往些年還能夠從大燕買一些回來,仔細的養著,總能夠有幾匹小馬駒生下來,后來大燕就只賣給我們公馬,我們就是想要自己建個馬場都不行。”
王隨云想到許棣的那些推測,看來,這大燕是存了想要一戰的決心啊,只是家里的九姑爺就要去梧州了,不知道這戰事什么時候開始。
王隨云沉默良久,對那掌柜的說:“我們貨行的伙計給我傳信,說有幾個老主顧想要些海貨,我這次專門去了登州,那邊的一些海貨還是真不錯的,我在那邊呀,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