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源聽了侯爺的話,心往下一沉。
許蕘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看,伯源還是抓緊時間去梧州吧,過些日子小九不要要陪著沈家的那位三姑娘一起去梧州看沈夫人嗎?到時候你們還能夠在梧州見面。”
鄭伯源被自己的老泰山的這句話弄得臉一紅,這話聽起來就好像是自己是因為要跟娘子在一起不愿意啟程一般,不過細細一想,也確實是有這個意思在里面呀,如果不是因為這京城還有讓自己留戀的人,鄭伯源早就在去兵部報道之后,就啟程去梧州了。
許蕘看鄭伯源的臉色,笑著說:“你們小夫妻也是挺不容易的,成親這么久,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鄭伯源能說什么?只能是紅著臉打哈哈。
晚飯吃的蒸螃蟹,許蕘給許梔倒了一碗菊花酒,許梔吃的心滿意足,一直鬧到快要宵禁了,才跟鄭伯源回了鄭宅。
鄭伯源已經打算好了,趕緊去梧州,京城是是非之地,鄭伯源后面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在這里待下去,萬一有什么意外發生呢?
許梔也是知曉了鄭伯源的打算,回家之后就開始給鄭伯源整理行裝,鄭伯源看那幾個大抱負,苦笑著說:“阿梔,我就帶著兩個隨從,快馬去梧州,帶著這些東西,路上不方便。”
許梔想了想,說:“那我過幾天就陪著明婉姐姐去梧州,我打算在梧州城里置辦一座宅子,我都打聽好了,從兵營往梧州,一百多里地呢,你要騎快馬,半日就能回來,我總得給你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鄭伯源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已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從河西到越州,再從越州到蓬萊,現在又要去梧州,許梔這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小姑娘,隨著自己一路走,路途艱辛,她吃過的苦從來不說,總是當著自己的面說些高興的事情。
許梔倒是沒有察覺鄭伯源的表情,高興的說:“伯源哥哥,很快就要中秋節了,我跟媛媛得幫著給梧州的將士準備御寒的棉衣,我先陪著明婉姐姐去梧州,把宅子置辦好了,還得趕回來做這件行情,待到棉衣都做好了,我跟媛媛一起去梧州,咱們今年就在梧州過年,你看可好?”
鄭伯源點了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許梔放下手里的東西,看到鄭伯源低著頭的樣子,知道他心里難過,許梔心里又何嘗不難
過呢?可是現在,哪里是兩個人難過的時候呀,周圍那些看得見看不見的危險,讓許梔的心一直高高的提著,許梔很怕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只讓自己懼怕的黑手就會伸到自己的跟前。
許梔挨著鄭伯源坐下,拉著鄭伯源的手,輕聲說:“伯源哥哥,圣上把十方公公調派過來之后,我輕松了很多,有更多的自己的時間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別人都覺得我傻,明明是我的事情,卻就這么交給了十方公公,可是我愿意啊,圣上跟我說過,日后不管是點心鋪子還是慈幼院,都要有一個專門的機構負責管理。”
鄭伯源聽到這里,皺了皺眉頭,許梔話里的意思他聽明白了,許梔跟沈明婉都是女子,既然是女子,那么在朝政上,是不能出頭露面的,就算是點心鋪子是許梔的,但是許梔已經跟梁承帝明確的表示過,自己鋪子里面的產出,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拿著錢去建慈幼院,建很多家的慈幼院,讓那些沒有依靠的老人孩子能夠老有所依幼有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