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每日里都要在鄭媛媛那個小房間里盯著做棉衣的進度,鄭媛媛偷偷摸摸的進來,笑嘻嘻的坐到許梔對面的椅子上,說:“嫂子,我現在才發現,我比起你來,真的是差的太遠了,你沒回來的時候,我每天忙的一個頭兩個大,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進度上不來,你這回來才幾天啊,好家伙,再有幾天咱們就要把棉衣都做好了,哎喲,到那個時候,我
覺得我呀,真的是心就放到肚子里了。”
許梔聽了,微微的笑了笑,說:“媛媛,咱們大梁有百萬將士,光是在北方的就有幾十萬了,你就沒有想過把這些將士們的棉衣都拿過來做嗎?”
鄭媛媛聽了,愣了一下,說:“嫂子,我真沒想過,就這梧州的兩萬多套,我愁的成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要再把別地方的給我,哎呀,那我還活不活了呀。”
許梔嘆了口氣,說:“媛媛啊,人總是會不斷的進步的,你看你現在,比起剛開始,是不是進步了很多?既然已經有了經驗,為什么不接著繼續往下做呢?”
鄭媛媛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抬起頭對許梔說:“嫂子,其實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你看咱們現在,僅僅只是兩萬多套,我不僅要采購布料,采購棉花,還要負責招聘人手,甚至這些人做衣裳的時候,我也得在一邊仔細的關者,一個疏忽,做壞了一件棉衣,就有可能讓一個為國守邊的將士挨凍,嫂子,這個責任實在是太大了,我覺得我擔不起來。”
許梔其實是很想鄭媛媛能夠繼續把這個事情做下去的,只是她現在這么抗拒,許梔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自己找合適的管事的,然后把這個攤子繼續撐下去,許梔倒不是想要掙什么錢,只是覺得能夠為那些守邊的將士們做些質量合格的棉衣,讓他們能夠安然過冬,也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傍晚時分,城南的自己回家,莊子上的則是去那個租來的小院子,院子里有做飯的婆子,照顧大家的一日三餐,至于許梔跟鄭媛媛,則是等到做活計的人都走了之后,帶著那一百個兵士,把這個院子里里外外的都檢查一遍,這才鎖門離開,而且那一百個兵士,分成兩班,一班上半夜,一班下半夜,在這院子里守夜。
許梔也不知道自己在防著什么,潛意識里面,她覺得有人會拿著這些棉衣做文章,只是現在敵暗我明,只能這樣日日夜夜的防著。
許梔穿上夾襖的時候,那些棉衣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鄭媛媛開心的跟許梔說終于能夠把心放到肚子里,可是許梔的心卻提的越發的高了,許梔隱隱的感覺,會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已經是九月二十號了,晚上睡覺都要蓋厚被子,許梔這晚上睡得不是很
安穩,一晚上醒了好幾次,早上起來感覺頭沉,鼻子還有些堵,她知道自己應該是傷風了。
找出幾粒藥丸吃了下去,沒什么胃口也逼著自己吃了滿滿的一大碗熱湯面,熱乎乎的湯下了肚,出了一身汗,總算是覺得身上輕松了幾分。
剛放下碗筷,白果進來說,城南那邊的隊長過來了。
許梔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放下碗筷就往外面走,白英趕緊給她披上一個披風,說:“姑娘,外面風涼,你這剛出了汗呢。”
許梔也顧不得了,胡亂的裹了裹那披風就到了院子里。
這一百個士兵,由一位姓趙的隊長帶著過來的,這會趙隊長身量筆挺的站在院子里,看到許梔,拱手行了禮,說道:“鄭夫人,凌晨時分,我們捉到了幾個過來欲行不軌的蟊賊,這會已經捆了起來關在咱們住的院子里,為了防止再有人過來,我們又過去三十個人守著院子,這會院子里守得鐵桶一般,蒼蠅都飛不進去。”
許梔問道:“可有人受傷?”
趙隊長笑著說道:“沒有,我們這幾日閑來無事就做一些有人來偷襲我們該如何應對的演習,也是那幾個蟊賊身手不是很好,剛摸到院子里,就被我們用繩網給網了起來。”
許梔看了看天色,對白英說:“你去侯府,跟我父親說一下,讓他趕緊帶著人去城南院子里,要帶善于刑訊之人。”
白英答應一聲,趕緊往侯府趕,許梔對白果說:“你讓馬夫把車駕到大門口,我這就去坐車,咱們趕緊去城南,還有,府中的侍衛,一并都帶上。”
白果答應一聲,趕緊去準備,許梔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紅姑跟石榴,對石榴說:“石榴,你去匯報此事,就按著趙隊長方才說的匯報,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