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侯爺派人請了許蕘過去,陳兆慈一直等到三更時分,許蕘才一臉疲憊的回來。
陳兆慈給他倒了洗腳水,悄聲問道:“大半夜的讓你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許蕘脫了腳上的襪子,把腳放到熱燙的水中,舒服的嘆了口氣,說:“說是伯源他們已經到了通州了,臨近通州驛站的時候,又有一波暗殺的,好在是有驚無險,把人安全的帶到了通州。”
陳兆慈聽了,雙手合十,念了兩句佛,說:“那些人這是要做什么?伯源不是已經把手里的權利都交出去了嗎?為何還要這樣不依不饒的。”
許蕘看著地上洗腳盆里面的水,嘆了口氣,想到方才在前院書房聽到的那些事情,無奈的說:“為的是早除后患吧,伯源雖然已經把梧州的權利交了出去,可大家都看得出來,圣上這是不想讓伯源繼續在梧州待著,為的是能夠護著伯源的,伯源這幾年,向我們展示了他的軍事才華,那些人能看著伯源順利的成長嗎?”
陳兆慈聽到那些人,疑惑的說:“這奪嫡不是自家的事情嗎?關起門來大家各憑本事,對外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還不讓對國家有用處的人順利成長呢?”
許蕘湊到陳兆慈的耳邊,小聲的說:“夫人,這次的奪嫡,被人利用了,不僅僅是要讓幾位皇子自相殘殺,最重要的是,那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明里暗里的被人針對,這件事情,我們也是發現不久,長此以往,日后定當是沒有什么可用之人了。”
陳兆慈驚訝的看著許蕘,許蕘摸了摸陳兆慈的鬢發,說:“你知道就好,千萬不要跟別人講。”
陳兆慈想到許棣,擔憂的說:“那許棣呢?他做事情不管不顧的,萬一被人針對了怎么辦?”
許蕘笑了笑,說:“你看你,不跟你說你心里疑惑,跟你說了,你又多想,許棣那邊可是派了不少人去呢,他來了折子,說在登州那邊嫁接了一些樹苗,長勢不錯,想著推廣種植,而且他還想要建一個什么生態果園,圣上是個愛才之人,可不敢讓許棣有什么閃失。”
陳兆慈看許蕘已經在擦腳了,趕緊把洗腳水端到角房里面,角房里面許棣i已經給他們做了下水道,有個專門倒臟水的地方,水倒在里面流出去之后,能夠一直流到府外的下水道。
待到陳兆慈放好了洗腳盆過來,許蕘拉著陳兆慈坐在
炕上,挑了挑炕桌上放著的蠟燭,說:“兆慈,明日里你找小九說一說,她手里那蛋糕店的生意先放一放吧,最好是都交出去,最近形勢有些嚴峻,我考慮過,讓小九跟著伯源到外地去,先避一避風頭。”
陳兆慈聽了這些話,想到為了那些蛋糕店許梔付出的努力,有些猶豫的說:“這個不好說吧,都是小九的心血呢,幾家店都是她一點一點從無到有建起來,跟養孩子似的,她哪里能夠這么容易就放手的?”
“不放手也得放手。”許蕘直接沒有猶豫的說道:“兆慈,現在但凡是能夠掙錢的買賣,都被人看在眼里,小九也是靠著咱們侯府,后面還有圣上給撐腰,才能夠這么順利的做下來,為今之計,還是先放手吧,現在她什么都不要做了,就專心的陪著伯源,日后不管是貶職還是流放,讓小九陪著一起去。”
“流放?”陳兆慈驚訝的看著許蕘,一臉的不敢置信。
許蕘點了點頭,說:“不管怎么樣還是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你跟小九把事情都講清楚,讓她自己琢磨琢磨,待到過了這一陣子,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