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三個人為了怕許梔知道難過,卻不知道,許梔去廚房交代人做飯之后,一個人去了后面的小花園,站在一個角落掉淚。
去接鄭伯源的時候許梔就發現鄭伯源的身上有傷,可是看鄭伯源不愿意自己知道的樣子,許梔只能是忍著不去問,待到回到家里,席靖安去幫著鄭伯源洗澡換衣裳,許梔從席靖安的表情就能夠看的出來,鄭伯源身上的傷,應該是挺嚴重的。
父母的到來,讓許梔有了一瞬間的軟弱,可是她又不愿意讓父母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孩子在父母的身邊,怎么樣都成,可是既然出嫁了,已經是長大成人,再不能做些小兒女形狀,心里難過,也得忍著。
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許梔回到院子里,聽到房間里傳來父母跟鄭伯源說話的聲音,這才用手拍了拍臉,笑著進去。
從鄭宅出來,時候已經不早了,街上滿是喧嘩熱鬧之后的寂寥,陳兆慈挨著許蕘坐著,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兒,心里跟添了幾分的難過。
許蕘拍了拍陳兆慈的手,說:“人總算是回來了,先在家里好好的養一段時日再做打算就是。”
許梔現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守著鄭伯源,許杳夫妻帶著孩子來過幾回,許桃跟許櫟帶著冰哥兒也來過兩回,家中的兄弟們,自然是經常上門來探望,家里倒也不是那么清冷。
許梔跟鄭伯源都沒想到,許棣竟然回來了。
許棣回來的很突然,人都到了見門口了,許梔跟鄭伯源才知道。
許梔提著裙子跑到前院,看到剛剛進大門的許棣,不知為何,眼前一陣模糊,眼淚成串成串的往下落,就好像是要在見到許棣的時候,把心里憋著的那些恐懼,委屈,統統的這樣哭出來。
許棣拍著許梔的肩膀,輕聲的安慰:“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好妹妹,你先別哭了,你這樣哭讓我那妹夫看了會怎么想呢?”
許梔拉著許棣的衣角,后面鄭伯源已經走到近前,給許棣行了禮,看許梔依舊是哭的很委屈的樣子,長著手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許棣哄了半天,才把許梔哄好了,三個人去房里坐下,許梔趕緊給許棣倒了茶,擦了擦眼睛,說:“哥哥,你怎么這會子回來了呢?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外放的官員沒有傳召是不
能隨便回京的,許棣喝了一口茶,說:“我馬上就是登州知府了,這次回來是要去吏部走一些手續的,我聽到伯源的事情就想要回來看一看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回來看看你們。”
鄭伯源趕緊謝過許棣,許棣問兩個人:“后面你們有什么打算沒有?”
鄭伯源看了看許梔,說:“按理說兵部應該給個定論的,只是這么久了一直沒有信,我也就只能在家里等著了。”
許棣看了看許梔,許梔知道兩個人要說話,說要去廚房親自做些許棣愛吃的,就出去了。
許棣看了看鄭伯源,說:“娘說你在大牢里吃虧了?”
鄭伯源點了點頭,說:“沒什么大礙,都是皮外傷。”
許棣冷笑兩聲,說:“手里抓著這么好的把柄,為什么不用?你跟我說說你有什么打算,我知道了你的打算,也好琢磨琢磨該從哪里下手。”
鄭伯源不由得笑了出來,說:“我的好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不管的,不過我這會也沒有什么打算,只要是能夠陪著阿九就好。”
許棣手里捏著一個茶盞,仔細的想了想,說:“我有個同年,是淼州的同知,上次通信跟我說他們那邊缺一個府丞,我幫你找找人,你去淼州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