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當時就有了去登州的想法,事情緊急,派誰去許梔都不放心,好在從淼州去登州,快馬加鞭兩日左右的路程,路上辛苦些總是能行的。
許梔換了衣裳,出去之后發現萬家的沈娘子已經來了,這會正跟幾名圍在她身邊的夫人說笑,看到許梔,趕緊站起來行禮,許梔點了點頭,徑直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平氏待到許梔坐好了,湊到許梔的跟前,嘲諷的說:“也不知道這萬家怎么回事,任著一個妾室在外面如此威風。”
許梔心里這會子有些亂,當今圣上這幾年在幾名皇子的銀錢上掐的很緊,動不動的就會朝著幾名皇子以各種名目要錢,不能不說當今真的是一名慈父了,在天家無父子的時代,實屬罕見。
大概圣上覺得只要孩子們手里沒錢了,就能安分下來,卻不知道,幾名皇子現在已經不親自在外斂財了,而是派出一些不顯眼的小人物,偷偷的斂財,萬景臣的妾室,沈娘子,許梔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她了,不僅是沈娘子,還有萬景臣,甚至是還有很多跟萬景臣一般的,只是去一些小地方,以一名不是很顯眼的官職的身份,暗地里行著不可告人的事情。
許梔輕輕的拉了拉平氏的衣袖,使了個眼色,平氏趕緊坐端正了身子,笑著跟身邊的夫人寒暄。
許梔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這宴會之上了,就是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荷花宴,也讓許梔失了興趣,她現在腦海里考慮的都是待會回家之后要怎么跟鄭伯源解釋這件事情,更要考慮要怎么走,許梔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監視自己的行蹤,更不想去冒這個險,她還得好好的規劃一下,從家到城門這一段要怎樣隱瞞自己的行蹤。
許梔面上不顯,外人看起來她吃的高興,還幫著平氏照顧三個孩子,一直到宴席結束,跟送客的明氏在大門口分別,都沒看出來有什么異樣。
回家的馬車上,平氏皺了皺眉頭,對許梔輕聲說:“我總覺得這沈娘子跟原來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禾兒跟苗兒靠在車廂壁上,睡眼朦朧,穗兒直接已經在平氏的懷里睡著了,許梔把苗兒攬到自己的懷里,苗兒抬頭看了看許梔,接著閉上眼睛,倒是禾兒,硬撐著,平氏看她撐的難受,拉著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歇一歇,從這里到家,還得走大半個時辰呢。
許梔問平氏:“你怎
么會覺得她跟平氏不一樣呢?”
平氏擰著眉想了想,說:“往日里見她,看著為人玲瓏,卻是總覺得有些拘束,今日里見著,感覺那份拘束少了很多,有些揚眉吐氣,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許梔仔細的想了想,她跟沈娘子見面的機會不多,自然是不能跟平氏一般,平氏跟沈娘子打交道已經好幾年了,自然是觀察的更深入。
平氏接著說:“咱們雖然跟楚家萬家是鄰居,可這兩家,我跟楚家僅僅是逢年過節的走動一下,平日是步怎么走動的,楚夫人本身就不是個愛交際的,這萬家,搬來之后我僅僅是去拜訪過一次,他們一直沒有跟我有來往,我覺得咱也不能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關系就冷了下來,僅僅是在一些聚會上面見面。”
許梔奇怪的問道:“這萬家的沈娘子跟別人家的夫人也是一直都不結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