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源看到許梔坐在八仙桌前,不由得瞇了瞇眼睛,幾步上前,低聲問道:“可是出了什么要緊之事?”
許梔點了點頭,拉著鄭伯源進到內室,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接著說:“伯源哥哥,這趟登州之行,除我之外,誰去都不行,家里我已經安排好了,還請伯源哥哥幫我做好遮掩,不要讓人知道我離開淼州才是。”
此去登州,千里之遙,一路上騎快馬,一般人真的受不了,鄭伯源有心想要替許梔去,卻又覺得許梔說的很對,自己現在真的是哪里都去
不得,在家里守好這個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許梔去后院安排行禮,石榴躺在床上,拉上床帳,鄭伯源帶著淼州城里最厲害的大夫進來,憂心忡忡的說:“大夫,我家娘子歸家之后就開始喊冷,這會人已經燒的迷糊了,還請大夫看一下。”
石榴用內力把自己的脈搏調整到一個害了傷寒的狀態,大夫摸著脈,斟酌良久,才開了方子,臨走之前再三的交代,一定要靜心修養。
白果派人去抓了藥,鄭家的院子很快就彌漫著一股中藥的味道。許梔已經安排好了行禮,跟石榴一人背著一個包袱,里面放著紅姑去廚房烙的餅,待到傍晚時分,看看后街上沒什么人了,石榴抱著許梔跳墻出了后院,往城外急行而去。
甲三已經帶著另外一位侍衛在城外一個地方等著了,那里有云家幫著找的幾匹快馬,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管事,看到許梔過來,那管事上前行禮,之后給了許梔一個荷包,說那是他們家老太太給許梔的路費,許梔沒有推辭,接過來塞到懷里,翻身上馬之后,就往登州的方向疾馳而去。
曉行夜宿,一路的艱辛自不必贅述,好在從淼州去往登州,一路上的驛路很是平坦,騎馬走在上面,也沒有很多的顛簸。
第三天的傍晚,待看到登州城門的時候,許梔感覺自己已經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大腿兩側的肉經歷過刺痛疼痛劇痛之后,已經麻木了,這會動一動腿,都會感覺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
許棣回到后衙,看到被人攙扶的許梔的時候,大驚失色,難得的在許梔面前沒了一貫的平淡。
高聲喊了府里伺候的婆子來給許梔用剪刀把黏在大腿內測的褲子一點一點剪下來,又找出最好的創傷藥,給許梔上了。
許梔被人伺候的洗漱過之后,收拾停當了,拖著兩條一動就疼的讓自己抓狂的腿,要去找許棣說話。
許棣從外面進來,趕緊扶著許梔坐下,冷著一張臉,說:“你可真能,大老遠的自己騎馬過來,你跟我說說,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呀,就是天掉下來了,身邊不是還有個子比你還高的人接著嗎?值當你自己騎著馬跑了這一千多里的路過來。”
許梔趕緊拉著許棣的衣袖,說:“哥哥,你且先不要訓我了,妹妹實在是有很緊急的事情要來找你才出此下策,你不知道,我出來伯源哥
哥可是在家里給我遮掩著呢,白果姐姐這會還在我床上躺著,就怕被人知道我沒在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