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從吳慕岳的房間里出來,黑暗的天空依舊是低沉的,潮濕的空氣帶著幾分的涼寒,讓許梔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走在回自己院子的甬道上,許梔不由得想到那些已經快要消失在記憶中的過往,永寧侯府,一朝敗落,中風之后躺在床上拉著自己的手默默流淚的太老夫人,中毒之后成日里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祖父,侯府中的子孫,如大樹倒下之后四散的猢猻一般,原本是要四散逃竄的,卻又因為那一張看不見的網,而被生生地斷了活路。
許梔自己命運多舛,早早的嫁人離了家,僅僅是從下人的只言片語里面聽到過,侯府的侯爺去世了,太老夫人中風之后沒幾年人也沒了,世子降爵成了永寧伯爵,而后自己就隨著國公府一眾人等被發配嶺南。
那個時候,許梔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也有父母照看,是不是就不會過的那般的艱難,可現實是她沒有父母,唯一的兄長也是被人一直打壓,后來更是斷了腿,仕途無望,成日里過的渾渾噩噩,許梔就是想要去跟自己的兄長說幾句話,都不被允許。
現在,舅爺跟自己說,他還有祖父,甚至是家中的父輩,都是為了好好的護著家中的子孫,讓家中的子孫能夠好好的活著,才殫精竭慮的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許梔心中五味雜陳,直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熱辣,讓她眼前迷蒙這一片水光。
還未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前,鄭伯源從院子里走出來,看到許梔,趕緊過來,拉著許梔的手,說:“方才白英說讓我回來就去后面舅爺的院子,我這正要去呢。”
許梔搖了搖頭,說:“我跟舅爺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你來,我跟你說說舅爺跟我說的那些話就行。”
鄭伯源拉著許梔的手,院門前有三級臺階,許梔心中有事情,天色又黑,忘了門前的臺階,被絆了一下一個趔趄,鄭伯源趕緊把把她扯到自己的懷里。
許梔一陣心驚肉跳,接著就聞到一股好聞的松香味道,她知道這是鄭伯源衣櫥之中慣用的熏香的味道,直覺得心安。
鄭伯源扶著許梔,上了臺階之后,這才說:“慢慢走,別著急。”
院子里廊下點著幾盞燈籠,許梔走到廊前,就著燈籠昏暗的光看到鄭伯源臉上關切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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