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慕岳笑著說:“你呀,現在都能考慮到這些了,不簡單。”
許柏心里嗤笑,嘴里卻依舊是笑嘻嘻的說:“這幾年跟著舅爺您也不是白混的呀,那么大的水,這城墻都給沖走了一塊呢,城里那些靠河的房子倒了多少?咱們從江南來的時候,路上可是遇到好幾座石橋的。”
吳慕岳自然是知道這次淼州的水太大,這河上的橋也不知道還能留下幾座,好在看樣子別的地方沒有這樣的災害,估計也就是要過淼河的時候麻煩些。
鄭伯源趟著水往回走,走到府衙前面,看到楚懷圭身邊的一個師爺正從府衙里面出來,昨天傍晚之后,鄭伯源就沒有再見過楚懷圭了,也不知道知道做昨晚上偷襲失敗之后,楚懷圭會怎么樣。
鄭伯源喊住那位姓楚的師爺,聽說這位師爺跟楚懷圭是一家子,不過不是嫡支的,當年跟楚懷圭還曾經同過窗的,楚懷圭出來做官之后,就帶著一起出來,做個錢糧師爺。
鄭伯源看那楚師爺一臉打量的樣子,笑了笑,說:“楚師爺,昨晚半夜,我們家摸進來一幫賊人,好在家里人心齊,內人的舅爺爺帶著幾個侍衛在家中,一起幫著把那幾個賊人給抓住了,原想著今日去找楚大人說說這事的,只是家里還有些事情,煩請楚師爺幫著跟楚大人說一下,咱們淼州城這會可算得上是四面楚歌了,再要來幾撥的賊人,城中百姓怎么能受得了呢?”
楚師爺聽著鄭伯源說完了,問道:“都說鄭大人是個為民謀福利的好官,那依著鄭大人的意思,要如何呢?”
鄭伯源哈哈的笑了兩聲,說:“這個簡單咱們再把城中的人口排查一遍就是,楚師爺回去跟楚大人說說,看楚大人是個什么意思,左右這兩日城外的水慢慢的退去,咱們城中這次也是多處被水沖毀了,趁著這個機會,把城中的人口,房子再重新登記一下也是好的。”
楚師爺笑著點了點頭,應承下這件事情之后,鄭伯源就往自家門口走,走出挺遠了,還能夠感覺得到那楚師爺的目光還黏在自己的身上,心里不由得冷笑,昨晚上過來的全軍覆滅,就是逃走的那幾個也是身負重傷,想要卷土重來,那就得看楚懷圭這個
人的本事了。
對于楚懷圭這個上司,鄭伯源一直抱著一個懷疑的態度,最近這些事情,卻讓鄭伯源覺得,這個楚懷圭,實在是個能忍,能謀之人,他來淼州時候不短了,一直以儒雅端方的面目示人,而且還做足了怕老婆的功課,淼州城中很多人私底下都知道,知府楚大人的夫人,那就是個母老虎,而且還是個不會為人處世的人。
在淼州這么些年,楚懷圭的夫人輕易不會出來參加什么聚會,就算是來了,那也是想甩臉子就甩臉子,想罵人就能掐著腰指著別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很多人都認為,楚大人實在是個君子,有如此妒婦,還沒有休妻,最重要的是,在很多時候,楚懷圭還會幫著自己的夫人解釋幾句,說自己的夫人是在自己最難的時候娶進家門的,夫人進門之后,幫著操持家務,生兒育女,奉養雙親,自己才能夠安心的讀書,考中了進士。
楚懷圭的這一番做派,讓人覺得他是個念舊情,會感恩的人,因著這個,楚懷圭雖然政務坐的不是很好,但是在淼州的名聲還算是不錯的。
但是現在呢,鄭伯源心里一個勁的冷笑,楚懷圭這是已經不想繼續掩飾自己的真面目了,當然了,也是楚懷圭有些輕敵了,覺得淼州現在情況如此復雜,他就是派人把鄭家滿門都給殺了,然后把尸體拋到水里沖走了,過后就是有人想要來查,都會死無對證。
只可惜,楚懷圭沒算到鄭家的那幾個侍衛,都是頂尖的高手,最重要的是,許柏跟陳玉園鼓搗出來的那些東西,出奇制勝,幫了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