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酥酪還是在河西的時候,路嬤嬤跟許棣學的呢,蒸好之后在上面撒上幾顆葡萄干,因為是給孩子吃的,沒有用米酒,而是用的雞蛋,用勺子輕輕的舀一塊,那酥酪帶著奶香,雞蛋香,兩個孩子一次能吃一小碗。
路嬤嬤跟李悅溪把兩個孩子放到專門給孩子做的椅子上,這個椅子是用楸木做的,前面還帶著一個小小的桌盤,把孩子的小碗放到上面,孩子拿著小勺子就能自己吃飯,倆孩子從七八個月開始就自己拿著小木勺自己吃飯了。
看倆孩子吃的香甜,路嬤嬤對李悅溪說:“大奶奶,三夫人那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這一兩日就應該是要啟程,我實在是不放心咱們九姑奶奶,想著跟著三夫人一起去淼州。”
淼州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傳開了,都知道淼州發大水,城被洪水圍困了好些日子,淼州知府楚懷圭貪污賑災款,押解回京城的途中自殺,也是因為楚懷圭的自殺,賑災銀被貪腐之后的流向已經不是很好查了,這幾日京城大理寺一直在查楚家的事情,聽說楚家上下已經被收押到天牢了。
許蕘已經接到了許棣的密信,有些他能夠跟陳兆慈說,有些許棣囑咐他不要告訴家里人,現在許家就跟走鋼絲一般,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從鋼絲繩上翻下去,有些比較隱秘的事情,能不讓家里人知道還是別讓家里人知道吧,知道了徒增煩惱而已。
陳兆慈聽到淼州出事之后,就一直想要去看看,許蕘勸她再等等,陳兆慈怎么都等不了,作為醫院的骨干,領域的專家,特別是外傷方面的專家,陳兆慈參加過很多次的救災,不管是地震還是洪災,特別是洪災之后,不僅僅是需要外科內科方面的專家,更需要防疫方面的專家,如果防疫不到位,說不定真的會讓淼州成為人間煉獄。
一想到這里,陳兆慈怎么也坐不住了,眼看著外面陽光燦爛的樣子,陳兆慈心里更慌張,雖然已經把一些防疫措施教給了,白術,但是陳兆慈不親自去看看,心里始終是放不下,這幾天陳兆慈的脾氣一日比一日暴躁,就連兩個小家伙都有些害怕去見自己的祖母。
陳兆慈看許蕘開始躲著自己了,索性就去永寧侯爺的書房,找自己的公公尋求幫助。
永寧侯爺自然是知道老三兩口子對孩子們是多么的重視,知道孩子現在處在一個艱難的環境里面,不親自去看看,怎么能夠放心呢?
這個時候,淼州算是最吸引人的目光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楚懷圭這個淼州的長官押解回京的路上自殺了,最重要的是,楚懷圭曾經說過,他留下來一本賬冊,只是這本只是被人聽說的賬冊一直沒有出現,現在各方都在尋找這一本賬冊,所以,楚懷圭曾經待過的淼州算是有最多變數的地方。
淼州現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聽說,有皇子陷入到楚懷圭的事情里面,這位皇子是誰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圣上面前提起來,就連御史臺的那些成日里放嘴炮的也噤若寒蟬,不敢隨意的在大朝堂上說氣淼州的事情,淼州現在就跟一個火藥桶一般,不管是誰去點引線,說不定先把自己給炸飛了。
永寧侯去見梁承帝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提了陳兆慈在家里鬧騰的事情,梁承帝自然是明白永寧侯的意思,這是永寧侯在暗地里征求梁承帝的意見,有了梁承帝的首肯,陳兆慈這次的淼州之行,就算是被有心人拿來做什么文章,有了梁承帝的背書,日后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的。
梁承帝問永寧侯,吳先生現在是不是還在淼州,永寧侯說是,梁承帝就沒有在說什么,接著就跟永寧侯說了兩件別的事情,永寧侯跟梁承帝認識幾十年了,關系一直不錯,自然是明白,梁承帝這算是同意了陳兆慈去淼州。
但是陳兆慈去淼州,在很多人看來并不是陳兆慈的個人行為,她是永寧侯府的三夫人,很多時候就代表著永寧侯府的意向,所以,怎樣去,帶誰去,永寧侯都要跟許蕘好好的商量過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