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太老夫人一下子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許芍現在就是永寧侯府嫡出的大姑娘。
大概是上了年紀,經常會想起過去的事情,太老夫人難得的跟沈嬤嬤說:“其實長得有些像她的父親,但是像母親還是多一些的,只可惜,沒有隨了她父親的宅心仁厚啊。”
沈嬤嬤從太老夫人房里出來之后,從月亮門去后院,今日的月亮特別的明亮,沈嬤嬤看著遍地銀練一般的月光,抬頭看了看仿若銀盤一般懸在空中的明月輕輕的搖了搖頭,斯人已去,往事不可追。
太老夫人派人買了一船的糧食,就放在通州的碼頭,等到陳兆慈帶著人去到通州碼頭的時候,才發現府里的一位管事已經在通州等候多時了。
陳兆
慈收拾好了行李之后,迫不及待的就要出門,永寧侯給的侍衛在城外等著,而太老夫人給的人則是安排在通州的碼頭等著,在通州登船之后,沿著運河一路南下,到了運河跟淼河交界的地方,再沿著淼河逆流而上,運河的船運被槽幫把持,就是到了淼河,沿著淼河往上游走,槽幫馬家在這條航道上也是有很大的話語權,安全方面可以放心。
這一路上,走的都是水路,好幾艘大船前后行走著,就是有那水匪想要生事,且不說馬家已經早早的派人一路上打點過了,就是船上那些侍衛,也得先考慮一下。
走水路有些慢,但是卻是平穩,陳兆慈跟路嬤嬤在船艙里面,一個做藥材,一個拿著一個繡花繃子在做針線。
陳兆慈有些好奇的問路嬤嬤:“嬤嬤,我看您這一路上一直在做針線呢,做的是什么呀?”
路嬤嬤拿起來給陳兆慈看了看,是一塊素面的綢緞,上面繡了并蒂花開的圖案,卻原來是一個女孩子用的肚兜。
陳兆慈知道這是給許梔做的,陳兆慈自己的針線活根本就拿不出手,不僅僅是陳兆慈自己不會做,就是原主,那也是個不耐煩做針線的人,從小就跟醫書藥材為伴,根本就沒有學過針線活。
許梔從路嬤嬤到了家里,就穿著路嬤嬤給做的小衣裳,后來許梔大了,需要穿肚兜了,路嬤嬤又開始給許梔做肚兜,許梔自己的針線活也挺好的,但是路嬤嬤抽空還是喜歡給許梔做兩件。
路嬤嬤又做了兩針,把針線放下,對陳兆慈說:“三夫人,我這次隨著你一起去淼州,其實是有件事情的。”
陳兆慈頭也沒抬,手里用一個藥杵在一個缽里面搗著一味藥材,隨口就說:“嬤嬤大老遠的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路嬤嬤實在是忍不住了,站起來從陳兆慈的手里拿過那根藥杵,有些無奈的說:“我的三夫人啊,你知道咱們九姑娘多大了嗎?”
陳兆慈想都沒想的說:“再到臘月就十六歲了啊,這要是加上虛歲的話,能到十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