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蜜清脆的答應一聲,接著低頭寫字。
看看時辰,陳兆慈去祠堂前看藥煎的怎么樣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夫人看到陳兆慈過來,趕緊站起來行禮,陳兆慈擺了擺手,說:“不用多禮,不用多禮,還得多謝幾位大姐妹子過來幫忙才是啊。”
那位婦人趕緊搖頭,說:“夫人,是我們應該好好的謝謝您才是啊,那祠堂里面的都是我們的親人,我們都知道,感染了疫癥,十有八。九就是一個死,我們跟夫人素昧平生,夫人卻能夠不顧危險過來救治他們,我們作為他們的親人,怎么能夠站在一邊看著?”
另外一個稍微年輕的趕緊說:“夫人,我們家孩子爹也在里面,他就是我們娘仨的頂梁柱,原想著我們當家的要沒了,我們娘仨沒個活路,也就是個死,是夫人給了我們一家人一條生路啊。”
陳兆慈趕緊說:“諸位,諸位,客套話咱們就不用多說了,咱們現在有大夫,有藥材,外面還有人給咱們送糧食,所以呀,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顧那些病了的,好好的保護好自己,想必你們也聽我派人去給你們說過了,這次的疫癥,就是因為喝了不干凈的水才出現的,咱們只要把源頭給掐住了照顧好那些病了的,這些病了的病治好了,疫癥就算是被我們打敗了。”
一個夫人憂心忡忡的說:“夫人,我聽我祖母說過,她說她小時候聽說過,一個地方的人得了疫癥,最后那個地方方圓百里都被少干凈了,才把這個疫癥給清除干凈,我們是不是也要被人給燒了啊?”
聽到這些話,旁邊站著的幾個人也有些害怕的看著陳兆慈。
陳兆慈自然是從史書上看到過,大梁還未立國的那段混戰的時候出現的一場疫情,那次也是爆發了洪災之后出現的,那時幾方混戰逐鹿中原,爆發了瘟疫之后,一開始幾方勢力也是極力的想要把瘟疫控制住,畢竟,連年的征戰,人口數量急劇下降,
人力就是戰斗力了,可是沒有成功,最后,為了控制瘟疫,只能燒了方圓百里的地界。
雖然史書上僅僅只是一筆帶過,但是陳兆慈曾經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詳細的記錄,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夫寫的那本書,據那位大夫交代,他曾經深入到疫情的重災區,還把一些重癥的癥狀給記錄下來,陳兆慈看過,那次的瘟疫跟這次的其實有些像,都是因為喝了不干凈的水,一開始上吐下瀉,后來就是高燒不退,因為脫水,人很快就沒了生命。
陳兆慈現在能做的就是按著癥狀給與治療,沒有什么特效藥,只能用熬制好的藥湯,一個方子一個方子的來試,有些人的癥狀已經減輕了,有些則是沒有什么起色,唯一能夠讓陳兆慈感到高興感到就是癥狀沒有加重的,這就整明陳兆慈的想法是正確的,治療方向試準確的。
陳兆慈腦子里想著這些,耳邊聽到的是幾個夫人說的話,陳兆慈一個勁的安慰她們,不要害怕,祠堂里面的人的癥狀越來越好,很快就能痊愈回家過日子,現在大梁可不是那兵荒馬亂的時候,圣上又是明君,還能眼看著自己的子民因為病了生生地斷送了性命嗎?
陳兆慈心里其實很感激這幾位婦人能夠冒著生命危險過來幫著打雜的,不僅僅是幫著看著藥鍋子,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們去做,像什么清理衛生,幫著洗一洗換下來的床單,再就是身上的自制的防護衣,這些防護衣都是陳兆慈用一種專門的白布做出來的,現在沒有條件弄一次性的,只能穿一天之后脫下來,再用穿心蓮熬出來的藥汁煮一下,最后用許棣幫著做出來的漂白水泡一泡,沖洗干凈晾干了再穿,所以,防護衣穿過幾水之后,顏色就有些發黃。
這次出來,帶著的不是很多,陳兆慈生怕不夠用的,幾個人在里面照顧病人,衣服如果被嘔吐物污染了,是必須要換下來的,今天一天的消耗量也是挺可觀,陳兆慈已經給鄭伯源送了信,讓他給做一些再送過來。
鄭伯源沒有回淼州,而是在村口的帳篷里面待著,他已經把帶過來的侍衛分派到村子外面的隱蔽起來,這些人分成兩班,半日一班,就負責村子的保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