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蕘驚訝的看著永寧侯,永寧侯嘆了口氣,說:“圣上是個仁君,怎么能不看重百姓的性命呢?我們昨天上午就安排人過去了,圣上還讓人從附近調派了物資,要不然,就憑著朝會上的扯皮,那得等到什么時候才會商量出來一個結果呢?”
許蕘雙手握拳,紅著眼說:“父親,我想去云安縣。”
永寧侯搖了搖頭,說:“你是三品大員,而且是戶部的主事,怎么能夠輕易的離京呢?恐怕你去不了。”
許蕘語氣哀傷的說:“可是我的妻子,女兒,兒子,還有我的姑爺都在那里,我們家五口人,就有三口在了,我知道現在那里是很危險的地方,可是我想要過去陪著他們。”
永寧侯良久未語,坐在一邊當背景板的世子不由地對許蕘肅然起敬,他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自己,會不會敢不敢去云安縣呢?
侯爺看著許蕘,心里也是難過,可是現在,不僅僅是許蕘不能去,就是許家的人,也不能夠輕易的去云安縣。
世子看到侯爺的臉色,遲疑的問道:“父親,真的不能去嗎?”
侯爺心里嘆息,自己的這個長子,也就是占了一個厚道的便宜了,家業交到他的手里,他一定能夠好好的守著,能夠好好的對待自己弟弟妹妹,至于朝堂上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沾邊了,實在是不會看事,沒有什么天賦。
許蕘這會臉色稍微好看些了,靠著馬車車廂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侯爺說:“父親,那您幫兒子分析一下,現在我能做什么,我一心牽掛家人,神思不屬,總有不能考慮到的地方。”
侯爺點了點頭,說:“我這
會也沒有什么好主意,咱們先回家,回家之后慢慢商議,老三,這會你一定要沉住氣,不要做一些不合規矩的事情,你這個位子,被很多人盯著呢,萬一做了不合時宜的事情,會成為別人攻擊你的靶子。”
許蕘點了點頭,按捺下心里的慌張,使勁的搓了搓手,扭頭從車簾子往外看街上的景象。
這條街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街上人來人往,偶爾的還會聞到從路邊的酒肆酒樓里面傳出來的誘人的飯菜的香味,許蕘覺得心里一陣的荒蕪,原來總是聽別人說,太平盛世不能只看到表面上的繁華,要細細的考慮,是什么人在這份繁華背后替這些普通百姓守護著,那個時候的許蕘,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書的,但是他是一名優秀的外科大夫的家屬,每每有人需要救助的時候,陳兆慈總是沖在第一位,許蕘僅僅只是把陳兆慈的救死扶傷當成是她的工作而已,但是現在,許蕘卻發現,原來陳兆慈不僅僅只是一名大夫,她還是這太平盛世的守護者。
侯爺跟世子都知道許蕘現在情緒不好,可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最后侯爺只能把許蕘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使勁的握了握。
回到侯府,侯爺讓世子先回去,自己帶著許蕘去了前院書房,侯府養了幾名幕僚,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時候就是群策群力共同出謀劃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