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接著說:“大爺,奴才找人打聽過了,說這呂州靠著河邊的那道天塹,大燕已經幾十年沒有來犯過了,可是梧州現在靠近界河的地方已經被大燕占領了,有人說曾經看到大燕人從北邊梧州那邊過來過。”
鄭伯源自然是知道,大燕去年就把梧州城外面一直到界河的地界給占領了,現在馮婉兒的父親跟衛朗的一個副將在梧州死守著,只要是把梧州城外的一處隘口守住了,就算是守住了大燕的侵犯。
呂州距離梧州其實很近,直線距離有一百多里路,不過因為兩個州之間有好幾座海拔挺高的山,有些地方需要繞路,所以,從呂州去梧州,路上并不好走。
鄭伯源點了點頭,問道:“呂州府衙的人好不好相處?”
管事的趕緊回道:“呂州是因為衛所才設立的,所以府衙的人都要看著衛所的人行事,大爺奴才專門去打聽過,呂州的知府,在這邊已經待了很多年了,因為呂州衛的餉銀是從兵部過來的,呂州城府衙一眾大人差役的餉銀也是走兵部那邊。”
拿著人家的錢,自然是要聽人家的話了,鄭伯源心里清楚,這呂州府衙,可不就是一個擺設,不過這樣也好,萬一有什么事情,府衙這邊聽自己調派,倒是能夠省去很多事情。
許梔已經轉到后院了,呂州的天氣四季分明,因為地勢有些高,雖然還未到中秋時節,一早一晚的氣溫已經有些低了。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管事的安排兩個人去廚房做飯,許梔則是帶著白英幾個把從淼州帶過來的行李一樣一樣的歸置,許棣送他們出淼州的時候跟許梔說過的,如果沒有什么意外,鄭伯源會一直在呂州的衛所,這邊的衛所,現在才將將五百人,其中還有很多的老弱病殘,朝廷有意往呂州增兵,順著界河一線的呂州,梧州還有最北邊的河西連成一線,成為跟大燕抗衡的邊境線。
淼州那個院子里面的東西,除了日常許棣能夠用得上的,許梔都打包帶了過來,很有可能,這個院落,會成為她跟鄭伯源生兒育女的所在,所以,許梔在布置的時候,心里帶著幾分的雀躍。
許棣在淼州安頓下來之后,京城那邊就會把李悅溪還有兩個孩子送過來,許棣自己是個孩子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當了父親,就發現,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孩子重要,他不想缺席孩子成長中的每一個節點,淼州的條件再艱苦,自己慢慢的把條件往好了創造就是了。
許蕘跟陳兆慈也是相同的觀點,許棣小時候,兩個人都是創業的年紀,為了工作其實沒有怎么管過許棣,好在許棣爭氣,自己顧著自己,都沒有長歪了,但是等到許蕘跟陳兆慈回過神來審視自身的時候,卻發現,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之中沒有父母的參與,其實是很可憐的,所以,兩個人很支持李悅溪帶著兩個孩子過來跟許棣一起生活。
從一個包袱里面拿出幾件用細細的軟軟的
綿綢做的小衣裳,白英對許梔說:“姑娘,這衣裳我幫您找出來了,您要有時間了,就接著做,等咱們大奶奶帶著小少爺還有大姑娘來淼州的時候,咱們就得送過去了。”
許梔連忙答應著,接過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要不說我還忘了呢,我忙過這幾天,家里的事情安頓下來,我就做,我都大半年沒有見那兩個小家伙了,也不知道現在長多高了,是胖了還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