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軍師的額頭冒出了汗珠,許棣不由得冷笑連連:“你們這些人呀,真正的本事一點沒有學會了,只是學會了這些移花接木偷梁換柱的雞鳴狗盜,你們祝家其實根本用不到全家問斬的,先太子最后給先皇留了證據,先皇才會對你們祝家這樣滿門抄斬,那個時候大梁立國不到百年,你們祝家是第一家被滿門抄斬的,如果不是有什么被皇家異常忌諱的事情,這樣兇殘的處置,根本就不會用到。”
安軍師看著許棣,想要說什么,許棣擺了擺手,說:“我猜,你是祝家正室嫡出的孩子,不過剛出生就被送到外面養著,當時祝姨娘已經懷了先太子的孩子,先皇對先太子還有一些悲憫,覺得給先太子留下一點血脈,日后也有個拜祭之人,這才把祝詵給留了下來,我們永寧侯府的太老夫人,打一開始就清楚祝詵肚子里是誰的孩子,只是太老夫人還是太仁慈了,竟然在自己的家中養老虎,養的還是一只心懷叵測的老虎。”
安軍師鬢角的汗順著腮幫子流下來,許棣看到他的樣子,心里異常的痛快,接著說:“太老夫人打一開始就知道祝姨娘偷著換孩子的事情,
只是因為祝姨娘生的許芍是先太子的血脈,為了許芍的將來,這才沒有將事情暴露出來,誰知道你們竟然還想要我們全家人的性命。”
許棣又想起原身曾經經歷的那些事情,太老夫人跟侯爺其實是被祝姨娘的人下了藥,一個癱在床上不能自理,一個則是暴病而亡,兩個小孩子早早的沒有了父母的照顧,在那個人吃人的宅子里,過的水深火熱,自己的妹妹,那么小的一點,替嫁去了國公府,嫁進去之后,再次出來就是跟著國公府的人一起發配嶺南。
原身那個時候已經快要三十歲的年紀了,因為腿疾,不能參加科舉,在侯府之中郁郁不得志,許棣看到原身那短暫的一生,心里很是難過,都是因為這些人的私欲,才讓那么多無辜之人收到傷害,許棣紅著眼等著安軍師,冷笑連連。
許棣咬著牙說:“我們家人命大,在河底撿了性命回來,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祝姨娘,后來發現祝姨娘偷換孩子的事情,我就開始關注你們祝家,蒼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從蛛絲馬跡里面找到了你,你們這些人啊,明明是已經被歷史淘汰的,偏偏要硬挺著再出來,可是你們這樣出來,犧牲的就是無數無辜之人的性命啊,你們也許會說,為了我們玉家的江山,他們獻出自己的性命是莫大的榮光,可是這些如果是發生在你們自己的身上呢?你們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俯視那些辛勤勞作的人民,卻不知道,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君王,想要雄起,想要名流千古,靠的就是這些被你們視作螻蟻的人民。”
許棣搖了搖頭,說:“跟你講這些,其實有些難為你,你們這樣自私的人,怎么能夠明白這些話里面的意思呢?我這樣苦口婆心的跟你講,你一定會認為我在大放厥詞,可是你們玉家的江山被推翻了是事實吧?大梁建立之后,靠著幾項惠民政策迅速的站穩了腳跟,除去被你挑唆的邊境問題,這些年國泰民安和晏海清是事實吧?”
安軍師低下頭,許棣搖了搖頭,說:“你應該好幾年沒有見到你的兒子了吧?”
又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安軍師卻是一下子抬起頭來,驚恐的看著許棣,許棣咧開嘴笑了笑,說:“看看,對于百姓,對于人民,對于天下,我說破了嘴你都沒有反應,可是一說到你的兒子,你卻有這樣的反應,祝先生,聽我一句勸,您真的不適合做這天下的君王,就算是您做了這天下的君王,也是早晚被人推翻的,這個國家經不起什么戰亂了
,再繼續打下去,這個國家日后想要恢復現在繁榮的景象,很難很難啊。”
安軍師咬了咬牙,說:“你剛才說我的兒子,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兒子的?”
許棣其實是猜的,被他關在淼州府衙的那個書生,跟這位安軍師長得很像,也是許棣思維很發散,想到了就多嘴問一問,誰知道竟然真的問到了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