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紙作坊熱火朝天,看到許梔過來,管事的趕緊過來問好,周二柱去了京城之后,這個管事就一直在這邊盯著,想要找個合適的人接替自己的事情,一時沒有合適的。
許梔笑著跟管事的道了聲辛苦,去作坊里面看了看每一道工序,管事的陪著從里面出來之后,許梔說:“你從現在開始挑幾個人出來,好好培養一下,日后作坊的一應事物都得你照應,不單單是呂州,還有京城呢。”
管事再三的謝過許梔的賞識,許梔還贈了管事的半成干股,管事的心里更加愿意,做起事情來就更加的上心。
路嬤嬤從淼州趕了過來,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讓許梔跟鄭伯源圓房。
鄭伯源接到信,從衛所回來之后,就被趕到角房洗漱,待到洗漱干凈回到內室,就看到室內燃著紅燭,床上鋪著大紅色的絲綢被褥,被褥上面撒著好些的桂圓花生紅棗蓮子,許梔則是穿著一件紅色的衣裳,一臉嬌羞的站在桌邊。
桌上放著一桌子的酒菜,鄭伯源的注意力卻都被許梔的臉色給吸引了,成親的時候太倉促,他一直沒有仔細的看看穿著紅色嫁衣的小妻子是個什么樣子,成親之后,聚少離多,就是在一起,也因為不在一處睡覺,鄭伯源有些時候是不敢直視許梔的臉的,一直到現在,鄭伯源才大大方方的打量這個將要陪著自己過一輩子的人。
許梔被鄭伯源看的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著頭,說:“伯源哥哥,坐下吃飯吧。”
路嬤嬤從外面進來,說:“你們兩個先別吃飯,先和合巹酒。”
許梔奇怪的說:“嬤嬤,我們成親的時候喝過的了。”
路嬤嬤笑著說:“可是那個時候你們沒有圓房啊,這次帶過來的呀,是早些年咱們三老爺埋在院子里的梨樹下的女兒紅,聽說是姑娘小時候三老爺跟三夫人一起埋下來的,為的就是日后姑娘出嫁的時候拿出來喝的,嬤嬤從京城來的時
候,就帶著呢。”
這個許梔知道,是一家人要從京城去河西的時候,許蕘跟陳兆慈一起埋下來的,那個時候許梔年紀還小,陳兆慈把家里的東西收拾起來之后,專門去街上買的上好的女兒紅,跟許蕘親自在梨樹下刨了坑,把酒給埋下去。
聽到是岳父岳母十幾年前埋下來的酒,鄭伯源笑著說:“既然是岳父岳母的一片心意,咱們自然是要好好的喝一杯才是。”
路嬤嬤用兩個金色的杯子給兩個人倒了酒,說:“你們喝了這杯酒,日后相親相愛的好好過日子,多生幾個孩子,我的姑娘啊,已經長大成人了呢。”
路嬤嬤說著說著,眼里噙著淚,許梔看到路嬤嬤的表情,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幫著路嬤嬤擦眼淚,說:“嬤嬤。看您,怎么還要掉金豆子呢,我跟伯源哥哥自然是要好好的過日子的,我們還得把嬤嬤帶在身邊,日后有了孩子,還得請嬤嬤幫著教導才是呢。”
路嬤嬤趕緊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說:“看我,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呢,姑娘說的是咱們姑娘跟姑爺日后一定會好好的過日子的。”
鄭伯源笑著說:“還得請嬤嬤多多的幫襯才是呢,我跟阿梔在這邊也沒有個正經的長輩,還得嬤嬤多操心,來,阿梔,咱們喝了合巹酒再來敬嬤嬤一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