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如此,在平定了北狄,掃蕩了西南之后,大長公主回到京
城,去了城外的廟里清修,一直到死,都沒有從山上下來過。
皇家的無情,永寧侯心里很清楚,聽到梁承帝跟自己打感情牌,永寧侯的頭皮不由得開始發麻,他知道,梁承帝此次遭遇了生死危機,能夠擋在他面前的,除了那些內衛,也就是自己這一家子了。
永寧侯從凳子上站起來,沉聲道:“但憑圣上差遣。”
梁承帝點了點頭,說:“許侯爺請坐下,朕方才仔細的琢磨過,朕中毒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被人知曉,朕就想要看一看,王修媛他們是想要做什么,這偌大的皇宮,是朕的皇宮,這天下,是朕替我們蕭家的祖先管著的天下,不是她王修媛能夠染指的天下。”
永寧侯不由的為那位王修媛點了一根蠟,這王家,實在是太不知道好歹了,梁承帝是個愛護孩子的皇帝,但是前提是不能觸及他的底線,作為大梁的皇帝,他的底線就是這大梁的江山,三皇子多么受梁承帝的喜愛啊,為什么梁承帝能夠忍痛砍了他,不就是因為他跟外族勾結嗎?大皇子為什么最后能夠保全了一條性命,不就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靠著他的舅父幫襯才做出來的嗎?
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這就是三皇子的下場,梁承帝心里再不忍,也不得不殺了三皇子,抄了萬家,因為三皇子想要讓出去的那些疆土,是大梁無數的將士用年輕的生命換來的,如果不將賣國的三皇子誅殺掉,那些守邊的將士就不會答應。
永寧侯看著梁承帝,這個還算是仁厚的君王,這會滿臉的疲態,但是卻看起來有些亢奮,永寧侯方才聽陳家兄妹說起過,這就是那種西南奇毒的效力,如果不能將這種毒解了,人就會在跟傷風一樣的狀態中,這樣慢慢的消耗自己的精神,最后耗盡精氣神而死。
梁承帝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異樣,端起手邊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精神,說:“許侯爺,朕的想法是,由你出面,跟京郊兵營的樊盛林聯系,樊盛林是朕的心腹,你帶著朕的手諭去找他,讓他密切關注京城的兵防調動,朕想,王修媛既然能夠給朕下毒,她后面應該是還有后手,朕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誰在暗中幫著她,但是這個人,一定能夠調動京城之中的某幾個營衛的兵力,許侯爺,京城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不慎就會引起大亂子,所以,許侯爺你的責任非常的重要。”
永寧侯從雁門關離開之后,就沒有跟軍中的將領有所聯系,這個樊盛林永寧侯知道,是個非常傲氣的人,帶兵很有一手,不管是多了紈绔的人,到了他手里,總能給你訓練成一個當兵的樣子,有些人家求著把自家不爭氣的子弟送到樊盛林的兵營之中,不過一般人樊盛林也不會收就是了。
永寧侯趕緊站起來躬身行禮,梁承帝摩挲著手里的茶杯,繼續說道:“王家雖然是王君卓在西南,但是王家在西南經營了幾十年,勢力不可小覷,淑妃母子被朕關起來了,不排除王家想要將王修媛母子扶上位的可能,西南守軍的動向,也得時刻關注才行,現
在要防備王家從西南調兵回來,所以,許侯爺,還得請許侯爺將京中局勢跟許棣分說一二,讓許棣跟衛朗從雁門關還有呂州暗中調兵,駐守在西南一線,如果王家引西南守軍往京城行進。”
梁承帝說到這里,目光沉沉的看著永寧侯,永寧侯只覺得一顆心跳的越來越重,重的自己好像是要承受不住那種沉重帶給自己的壓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