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做魏冉的男子正是魏小侯爺,也是密鑒司的副指揮使,同樣都是為皇帝辦事,肅清朝中官員,監視有異心的皇子大臣。
不過這密鑒司是好聽的叫法,說實際的,他們就是皇帝的走狗,是見不得光的皇家暗衛。
“我變態”魏冉不屑,“你好到哪兒去別說你把人當妹妹看啊,別叫我看不起你。”
說完,魏冉又自顧自得道“這丫頭幾歲來著”
“十一歲。”
“這”
魏冉哽住了,想了想的確有些變態。
但想起方才李筠桑在里頭說的話來,魏冉又很是唏噓“小小的年紀,心思這么重。這要是長大了可了不得。”
謝辭看了看沉沉的夜色,低聲道“走吧,該復命了。”
魏冉收斂了不正經的腔調,跟著謝辭飛身隱入了夜色之中。
兩人一前一后,趁著如墨夜色來到了皇宮側門,給守門的侍衛看過牌子之后,悄聲入了大內。
此時的帝王重華宮內,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謝辭和魏冉早已經卸去了面具,二人如出一轍的眉目低沉,進了重華宮頭也沒抬,將手中的卷軸呈了上去。
丹墀御座之上,皇帝宣承光撐著面頰,眉眼沉郁地看著兩人呈上來的東西,表情不悲不喜,沒有任何反應。
他是個年過四十的帝王,仍舊風華正茂,眉眼之間雖然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常年地宵衣旰食讓宣承光的眉眼間看起來有些淡淡的陰鷙。
“毛太妃這些日子也常來問朕,關于小景王的婚事。”宣帝將那兩個卷軸放到了一邊,似乎帶上點淡淡的笑意,“她似乎是看上了李奎的嫡女”
“是。”謝辭應了一聲。
宣帝輕笑“前些年小景王剛十五歲的時候,毛太妃就看上了李家的女兒,只是一直懸而未定。前幾日朕才跟你們密鑒司的人說,李奎盡忠職守,內閣首輔之職他當得起。毛太妃就想著為她兒子選李家嫡女為王妃,實在有意思。”
謝辭瞳孔微縮,同魏冉一道跪了下來,拱手沉聲道“陛下,密鑒司內絕不可能有人將此事宣揚出去。”
要說那毛太妃,先帝在的時候已至貴妃位,受盡寵愛,連帶著毛家一個打鐵匠出身的人家都堪堪跟平西侯謝家比肩。
毛太妃的大兒子在十五歲就封了景王,誰知兩年后毛太妃剛懷了第二胎,大景王便因胎里的弱癥積郁成疾,一命嗚呼。
生下了如今的小景王后,滿月之時先帝賜名“承昱”,周歲更是直接封了景王。
這樣的榮寵,讓當時的皇后和太子,如今的太后和宣帝,如何不妒忌
宣承光登基后,面上對小景王放縱寵愛,對毛太妃也是禮遇有加,但是只有密鑒司得知道,宣承光對宣承昱有多忌憚。
“朕知道。”宣帝輕笑一聲,似乎并不在意似的,“密鑒司為朕所用,自然是忠心無二的。”
宣帝瞥了眼那卷軸“既然毛太妃看上了李家嫡女,由著她就是了。”
謝辭和魏冉不敢多說什么,半晌后只聽一陣衣袂摩挲之聲,再抬頭宣帝已經往后殿去了,聲音慵懶,帶著幾分疲憊“時辰不早了,跪安吧。”
從皇宮出來,謝辭同魏冉去了魏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