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太醫很快就來了,樊媽媽盡職盡責地給李筠桑放下了床帳,只拿出李筠桑的一個手腕來,蓋上了帕子。
李筠桑只看到帳子外人影憧憧,干脆閉上眼平心靜氣,等待著太醫把脈。
好半晌后,只聽外頭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沉沉響起“貴人是風寒侵體,加之平日里不注意保養,又兼之心氣郁結,這才一病不起。只要祛了風寒,多加注意便是。”
跟外頭大夫說得大同小異。
“深謝太醫了。”樊媽媽含著笑行了一禮,正要說送太醫出去,只見那太醫微微蹙眉,片刻后又道“不過”
樊媽媽的笑意僵在了嘴邊“不過什么”
太醫眼底劃過幾分思量,看向樊媽媽“不如還是讓下官同貴人單獨說。”
李筠桑驀的想起之前在平西侯府的時候,那個大夫說的,她體內余毒的事情。
頓了頓,李筠桑笑起來,聲音清淺“想來是我從小體弱,太醫要詢問些別的,勞太醫費心了,之前的大夫已經為我擬了補身體的方子,想來藥混著吃也不好,不如還是算了。”
那太醫若有所思一會兒,隨即笑道“既如此,那就依貴人所說吧。”
太醫收回手,笑呵呵道“沒有什么大礙,貴人年紀尚小,此時保養起來很快就能好起來。”
樊媽媽提到了嗓子眼地心又落了回去,笑吟吟的送走了太醫。
小紅這才給李筠桑打起了簾子,發覺李筠桑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姑娘,這是怎么了”小紅不由得問道。
李筠桑恍惚片刻,搖了搖頭“沒什么。”
她只是想到,上次在侯府的時候,那個大夫就說自己體內有余毒,今天這個太醫吞吞吐吐,想來也是說這件事。
這個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原主從小就有,然后一直沒有被發現
剛才太醫明顯是想到了什么,這才想著把樊媽媽支出去,單獨問她。
不多時,樊媽媽回來了,還拿著一個藥方。
“這是太醫開的藥膳方子,姑娘一會兒過了目,便交給廚房的錢嫂子,讓她一日三餐的做給姑娘吃。”樊媽媽將藥膳方子給了李筠桑,李筠桑粗略地掃了一遍,笑道“好,就當是看過了,我怎么會不信媽媽你。今天真是勞煩您了。”
樊媽媽笑得見牙不見眼,行了禮便出去了。
李筠桑疲憊的斜倚在床上,目光沉沉地一言不發。
“姑娘,外頭的郎中和宮中的太醫都說了,您是五內郁結,您可千萬別再胡思亂想拖垮了身子。”小紅見狀低聲勸慰道,“有什么也可以跟奴婢說的。”
李筠桑想起什么,轉手去摸那鳴笛,發覺被壓在了枕頭下面后微微蹙眉。
小紅看見她的動作,俯下身子小聲道“姑娘,是奴婢放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