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完了。”李筠桑頹然的捂住了面容,近乎痛聲嚎哭起來。
謝辭從未見過這樣的李筠桑,他不知道李筠桑哭起來會是這樣肝腸寸斷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李筠桑會對李筠昌的感情這么深。
“我該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姐姐,是他們手里的棋子,是景王的棋子,我早知道的”李筠桑又哭又笑,瘋魔了一般。
謝辭在旁邊看著,張了張嘴,最終又閉上。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最終,李筠桑哭累了,閉上眼靠著車壁。謝辭久久沒有聽到她的動靜,還以為她是睡著了,脫下自己的大氅蓋到了李筠桑身上,可是一看那微微發白的面色驚覺不對,輕輕搭脈一探,神色驟然變了,推開車門喝道“掉頭去方才路過的巷子”
車夫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按照謝辭的吩咐調轉了馬頭,朝著方才路過的巷子疾馳而去。
回春堂。
小紅也嚇得夠嗆,謝辭讓她待到車上不用再管,小紅不肯,謝辭便干脆一掌打暈了她。
抱著李筠桑下了車,謝辭幾乎是破門進了回春堂,大喊道“紀斯年紀斯年”
“來了來了來了”
后堂傳來不耐煩的應答,紀斯年又是一身破破爛爛的袍子跑了出來,寒冬臘月他也沒多穿幾件,臉色都凍得青了。
面上的不耐在看到謝辭懷里抱著的人后瞬間變為了凝重“這是怎么了”
“暈倒了,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謝辭抱著人,二話不說的上了二樓。
二樓就比一樓干凈了很多,甚至為首的一間房內還燃著火爐,便是紀斯年平日里睡覺的屋子。
這會兒也顧不上許多,連紀斯年都默認了將李筠桑安置到這里,匆忙搭脈問診。
“去,你出去”紀斯年嚴肅了口吻,推著謝辭便讓他出去。
謝辭眼睛微瞪“為什么”
“不想耽誤事你就給我出去”紀斯年連拖帶拽的將人弄了出去,而后關上門,從里面扣上了門栓。
這個時候,紀斯年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將李筠桑翻了過來,而后自己尋出一條白布蒙上了眼睛,慢慢的脫掉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少女白皙瘦弱的后背。
紀斯年神色嚴肅,取出自己隨身裝著的布包,十分順手的摸出一根銀針來,在李筠桑的后背上找準了位置,刺了進去。
趴著的李筠桑當即便輕輕皺眉,輕哼了一聲,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片刻后,李筠桑停止了顫抖,紀斯年這才入了第二根針。
如此反復幾遍,李筠桑的后背足足沒入了數十根銀針,而李筠桑的面色此時也發生了變化。
她的嘴唇變得殷紅無比,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似乎還冒著些許淡淡的霧氣,看上去像是熱的厲害,但是摸一摸便知道,此時李筠桑的渾身都如同寒冰一般冷的厲害。
紀斯年顧不上什么所謂的男女大防了,等著那氣冒的差不多了,謹慎又快速的拔了針。將李筠桑的衣服穿好,這才解了白布,走到外間的書架前取出了一個錦盒。
錦盒打開,里頭放著些許墨綠色的藥丸,指尖一般大小,聞著有濃重的草木氣息。
紀斯年這才將謝辭放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