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去找父親稟報此事,會一五一十的講清楚,這里就交給您了。”李筠桑低聲說著,緩慢的朝著沈氏行禮。
她不想再確認沈氏能不能做好這一切了。
李府的主母是沈氏,不是她。需要去考慮這一大家子會不會丟人的,也不是她。
從及第閣出來,李筠桑快步往前院走去。
悠揚的絲竹之聲像是把整個李府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悲戚痛苦,另一半盛滿了人間的繁華。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小雪,李筠桑走上廊橋,迎面便看到了謝辭朝著她走了過來。
謝辭眉頭微蹙,見李筠桑過來便站在原地不動了,等著她走近了才低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有點事。”李筠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如常一些,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有些突然,是而慌張了。不過沒事,我母親已經在處置了。”
謝辭自然是不信的,他皺著眉頭看了李筠桑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別騙我,我看的出來。到底是什么事”
他頓了頓才低低道“你的神色很不好。”
李筠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后退一步行禮道“世子,這件事真的不能同你說,我要去回我父親了。”
她說完,就想越過謝辭離開。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李筠桑還是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謝辭。
謝辭似有所感,也轉身不解的看向她。
“世子,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會娶我,是嗎”李筠桑看著幾步之遙的謝辭,不知道為什么,鼻酸的厲害。
他們保持著一個再規矩不過的距離,在雪花紛紛中對視著。
謝辭不假思索的道“當然。”
李筠桑勾勒出一個恍惚的笑容,一言不發的福身,而后才轉身離開。
看著李筠桑的背影,謝辭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邊,李筠桑快步走到了前院書房。
李奎正在里頭跟人說話,李筠桑不知道里頭都是誰,但也清楚,不外乎是一些郎君。
她不敢貿然進去,只能讓小廝傳話。
小廝見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忙進去同李奎稟報。
李奎好一會兒才出來,披著墨狐的大氅,肩上落了些許雪花,看到院門外的李筠桑后微微蹙眉,上前沉聲道“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父親,這里說不方便,還得請您跟我去一道及第閣。”李筠桑看到他身后的書房內,坐著幾位與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想來都是朝中的官員,只能將話咽了回去,隱晦的說著。
李奎下意識的皺眉道“琪哥兒又怎么了”
李筠桑咬牙道“父親,您還是跟我去看一看吧,在這里,女兒真的不能說。”
李奎狐疑的盯著李筠桑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妥協般的,跟著她一同往及第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