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姐姐被說,害了權側妃腹中之子,實在是冤枉。”李筠桑輕輕的用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濕潤,微微啞聲說著,“姐姐并沒有做那樣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是誰做的,李筠桑根本不能說,也不敢說。
魏冉看著她,眸光閃爍了片刻,一時間沒有說話。
李筠桑沒有察覺他的神色,只是又想起如今李筠昌的處境來,忍不住擔憂道“可是,可是姐姐如今還是要跟權側妃共處一個屋檐下,會不會被”
“不會。”魏冉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放心。”
“王妃雖然有此嫌疑,還未澄清,可有王爺為她作保,王妃腹中又有了孩子,自然是無人敢對她做什么的。”魏冉盡全力安撫著李筠桑焦躁的心,語氣越發的平緩起來。
可李筠桑還是覺得心中難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嫌疑如此說來,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是認定了姐姐的罪過,只不過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不曾追究。”
她不敢再想之后的事情“眼下有孩子保著姐姐,可等孩子出生之后呢姐姐又該如何”
魏冉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猶豫,被李筠桑精準的捕捉到。
李筠桑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魏冉,說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在撕扯著自己的內心“等孩子出生,姐姐是不是”
“如今,還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魏冉終是輕嘆一聲,“畢竟權側妃算是皇后娘娘的親眷,若是皇后娘娘執意責罰,那”
“王爺也不會說什么,是嗎”
李筠桑幾乎想要冷笑。
宣承昱啊,好一個景王。
看似是情深意重,保下了李筠昌,實際上就是將這頂黑鍋切切實實的扣到了李筠昌的頭上。
事情遷延的越久,那真兇就越抓不到。
不,那個真兇,什么時候都抓不到
“王府和宮內權力傾軋,我姐姐算是成了他們的犧牲品。”許久之后,李筠桑等不來魏冉的回答,輕聲笑著說了起來,“如今姐姐背了黑鍋,真的成了還死側妃腹中之子的人。”
李筠桑的眼前突然閃過李筠昌那日要她離開之前的眼神,怔愣在了原地。
許久,她才顫抖著,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魏冉蹙眉看她,頗為小心的喚了一句“六姑娘”
“我姐姐,她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李筠桑近乎喃喃自語似的說著,她飲盡了一杯冷酒,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
她緩緩看向魏冉,含著些許祈求“小侯爺,我求您一件事。”
李筠桑站起身,鄭重的朝著魏冉行了一禮“您務必要答應我,好嗎”
魏冉也隨之站起身來,似乎是想扶她一把,但是又覺得不妥似的,收回了手。
他負手而立,狹長鳳眸微瞇,似是想到了李筠桑要求什么。
頓了許久,魏冉才聲音微啞的道“六姑娘說便是了。”
“求您,想辦法讓我去見見我姐姐,我有話問她。”李筠桑咬著唇,緩緩說道。
魏冉毫不意外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