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李筠桑清了清嗓子,無比正經的說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不至于太親和,但也不至兇神惡煞,“聶姨娘是我見慣了的,剩下幾位我還不熟悉呢。”
李筠桑發了話,聶云妨身后的那位倒是頗為恭敬的率先站了出來,跪倒請安“奴婢岑氏,見過主母夫人。”
“奴婢金氏,見過夫人。”
“奴婢朱氏,見過主母。”
一一請了安,李筠桑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將幾人的名字在心中對了臉。
金氏,金姨娘,據說也是某位皇子送過來的,不過苗媽媽倒也記不清了,只說讓李筠桑不必放在心上;朱氏和金氏據說是同一日成了謝辭的通房,后來被扶成了姨娘,來歷也算可以,是大伯爺那一房的丫鬟。
這兩個一位是贈過來的,一位是長輩送來的,身份都不算特別高貴。
唯有這位岑氏,看著恭恭敬敬,容色在這幾個姨娘里也算是下等,不過她的身份卻是頗有點意思。
岑氏便是聶云妨當初進府的時候,帶在身邊的丫鬟。
后來據說是聶云妨隔日被抬為姨娘之后,就做主讓她做了通房,而后又抬成了姨娘。
跟聶云妨的關系最好。
但是李筠桑聽著,卻覺得頗為微妙。
這個聶云妨的來歷不簡單,實打實的貴妾,在宮中伺候過貴人,來給謝辭當妾怎么說都有些辱沒她的身份。
不過看這個聶云妨不但云淡風輕,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
揣度著聶云妨當初將岑氏開臉的作為,李筠桑有點淡淡的不舒服。
她知道,在嫁過來之前,謝辭東院的事務,幾乎都是這位聶姨娘在打理的。
作為一個姨娘,給家中的主君開臉納通房,實在是有些僭越了。
“有禮了。”李筠桑的笑容淡了些許,讓幾個人起來,而后又看了眼一旁的春分,笑道“把我準備的禮物贈下去吧。”
坐在首位的聶云妨笑吟吟的,看著十分討喜恭敬,聞聲便多了幾分詫異似的,笑道“夫人真是顧及奴婢們幾個,還給我們帶了禮物。”
“是,本來之前就備下了的,但是前幾日家中實在有些繁忙,就沒顧得上你們。”李筠桑一時間猜不透這位聶姨娘的心思,只得按兵不動,“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給你們圖個樂。”
謝辭眼中一點詫異,側目看了李筠桑一眼。
他以為,李筠桑不會待見他的這些后院,更不會搭理,只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完了。
沒想到她居然這么
如魚得水
謝辭頗有些不是滋味。
妻妾和睦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是謝辭實在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李筠桑準備給每個姨娘的小禮物是一對耳環,配一副玉鐲。
玉鐲都是一樣的,四個混元白玉鐲,玉質十分上乘;而耳墜都是李筠桑根據苗媽媽的描述,對她們有了初步的猜想挑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