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度著李筠桑的意思,金氏心中越發雀躍起來。
歷來主母的嫁妝,妾室是難望其項背的;主母更不會讓妾室知道自己有多少嫁妝,多少家底。不光是身份尊卑有別,更是不想讓別有用心的妾室知道之后,四處散播。
李筠桑能做到這一步,這是,有意拉攏自己嗎
“夫人是個爽利性子的。”金氏也抓緊機會表忠心,“奴婢能得夫人的差遣,又是這樣的小忙,肯定給夫人辦的齊全。夫人也放心,奴婢不會出去亂說什么的。”
“金姨娘是個明白人呢。”
李筠桑笑意越發的深了,看了看外頭“這會兒天兒還早,她們那邊還沒收拾好,你也不急,也嘗嘗我這里的茶。”
金氏按捺住心中的喜意,乖覺的捧了茶盞抿了一口,只覺得唇齒留香。
她驚喜的笑道“夫人這茶,倒像是奴婢家鄉的茶呢。”
“是嗎”李筠桑也十分給面子的露出一個詫異的笑,“不知道金姨娘的家鄉是哪里啊”
“奴婢是江南人,吃不慣北地的炒茶,夫人這里的倒是恰恰好。”金氏微微欠身笑著,“不知一會兒,奴婢可否厚著臉皮,向主母討一點回去吃呢。”
李筠桑爽朗一笑“這是自然。”
說著,李筠桑讓春分去取茶,狀似不經意的笑問道“不知道今日贈與你們幾個姨娘的小小禮物,可都喜歡”
金氏心中微頓,便知正題來了。
“奴婢自然是很喜歡的,朱姨娘回去也同奴婢說,感激夫人的惦念。”金氏垂下眼瞼,畢恭畢敬的說著,“但奴婢跟聶姨娘還有岑姨娘一向不親厚,就也不知道了。”
李筠桑的目光對上取了茶進來的春分,春分也將金姨娘的話聽了個正著,若無其事的將茶包遞了過去,笑呵呵的道“姨娘收好,若是沒了,盡管再來找夫人取就是。”
金姨娘感激的說了謝謝。
“我先前其實也是見過聶姨娘的,那時候還是夏天呢,我來侯府拜見老太太,據說那時候,聶姨娘剛剛小產”李筠桑收斂了幾分笑意,眸底含著深深地探究,“不知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她,身子不好”金姨娘面上便有了些貨真價實的茫然,“當時她也是坐穩了三個月才報出來的。不過她是說給了大夫人聽,就連老夫人知道,也是從大夫人那里知道的呢。”
李筠桑不動聲色,輕輕的笑著“是呢,是該告知母親的。”
金氏揣摩了下這話的意思,沒敢多說柳氏什么,只道“后來老夫人好像是跟咱們侯爺說了,侯爺也沒多說什么,只讓她好好養胎。”
她撇撇嘴,看著有些不屑“侯爺也沒多在意。”
能在意嗎李筠桑有些好笑的想著。
當時可是謝辭親口說的,聶姨娘腹內的孩子,可不是他的。
思及此,李筠桑又想起之前在祠堂前說自己有了身孕的丫鬟,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之前有個丫鬟說自己有孕三個月,還跑到祠堂去了,你可知道是誰我這幾日忙著,一直沒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