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謝辭微微收斂了笑容,朝著安平拱手躬身“公主殿下金安。”
他的這一舉動堪稱無禮了,按理他該行大禮,方才給太子請安之時便該一道給宣靈陽請安,可謝辭刻意的忽略,這會兒宣靈陽面上的笑容也十分的勉強。
謝辭縱然無禮,但是宣靈陽作為一個尚未去往分封之地的公主,還不能當眾呵斥謝辭。
“平西侯請起,坐吧。”安平神色微變,掃了一眼并排坐著的謝辭和李筠桑,見兩人雖然年紀相差頗大,卻莫名的郎才女貌,心中更是泛起了酸水。
原本坐在謝辭身旁的人,該是她才對
宣天瑞像是根本看不出妹妹的心思一般,兀自同謝辭說的火熱,謝辭也是笑呵呵的回應著,不多時便將話題引到了回家上。
宣天瑞也沒有再強留,善解人意道“代股向王老夫人問好。她年紀大了,不好讓老人家空等。”
李筠桑心中松了口氣,同謝辭一道行禮謝恩。
全程,宣靈陽都只是靜靜地盯著兩人,一言不發。
謝辭也像是不曾注意有一個公主坐在那里一般,行禮謝恩之后便無比自然的執起李筠桑的手,兩人一并離開了。
宣靈陽牢牢地盯著兩人的背影,直到那夫婦二人消失在影壁跟前,才緩慢的收回了目光。
宣天瑞瞧的分明,見狀不免輕輕一笑,若無其事的道“孤記得沒錯的話,三妹及笄已快一年,父皇近日也有意讓三妹揀選駙馬,前往封地。”
安平的封地就在離盛京不遠的兗州,雖不算大,但靠近盛京,十分富庶。且當地太守更是葉家分支一族,乃是已故葉淑皇貴妃的堂兄,將來宣靈陽前往后,若是想家可以隨時回京;葉太守更是宣靈陽的母族之人。
這個封地乃是皇帝金口玉言,在宣靈陽方出生不滿一月的時候就定下的。
如此安排,可見皇帝算得上是極為疼愛她了。
按理說到了及笄之年宣靈陽就該去的,也該加封國公主,可宣靈陽寧可舍了兗國公主的封號,也要留在盛京。
心中惦記著什么可見一斑。
“臣妹沒有心儀之人。”宣靈陽心緒紛亂,且仍舊不忘方才謝辭對李筠桑的種種愛護之舉,嫉妒之情幾乎溢于言表,回話便頗有些敷衍。
宣天瑞也不惱,只一挑眉“廣宜也近及笄之年,近些年她越發出落的清雅漂亮,父皇也很是喜愛。難道你想排在她之后嗎”
聽到“廣宜”二字,宣靈陽越發的咬牙切齒。
“那個賤人,更是別想”
宣天瑞眸中閃過譏笑,不再多言。
廣宜公主宣靈玉母族薛家雖然也算強盛,但這些年族中子弟越發不成了,廣宜的生母薛靜妃就這么一個女兒,鉚足了勁兒都想為四公主挑一個好駙馬,當初也是看上了謝辭的,可惜薛靜妃謹慎,只探過皇帝的口風,見皇帝根本沒這個打算便作罷了。
宣靈陽不知從誰那里聽說了薛靜妃的打算,原本就看不上其他皇女的她更是將宣靈玉視同眼中釘一般。
不過如今,宣靈玉在宣靈陽那也只能排眼中釘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