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眼底劃過鄙夷“大伯母,做人呢,還是不要把路走死了的好。你分明知道我們二房苦心瞞下大哥哥的事情,一是為著從前跟我們結親的孫家,為了不讓他們心中驚憂,二也是為了景王府的王妃,我姐姐,李家五姑娘她如今身懷有孕,陛下和娘娘都十分重視,想要延續天家子嗣,以保昌盛,你非要將這件事鬧大,是存心要我姐姐心中不痛快,然后失了這個孩子嗎”
穆氏驚得站起身來。
這樣的罪名,她可擔待不起
穆氏指著李筠桑的鼻子,瞪大了眼睛氣憤道“你,你這是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說,要將此事告訴你五姐姐了”
李筠桑冷冷的看著她“難道不是嗎你要過繼瑾哥兒來二房,外頭的人若是知道了,會怎么猜度再者,我們二房如此危難之際,你偏要過繼一個孩子過來,又是為著什么”
“李筠桑,你別欺人太甚我母親也是為著整個李家著想”李筠茵眼見母親落了下風,趕忙起身相助,一臉義正言辭的憤慨,“我們大房的男孩子也沒幾個,想著你們二房如今少了一個助力,想著二嬸如今失了一個兒子,過繼一個給她撫慰膝下寂寞有什么不對”
她的目光落在了李筠桑身旁謝辭的身上,見謝辭形容俊美,氣質非凡,又想起之前偷偷見了的未婚夫安鄉伯之子邵章遠,姿容平庸,唯唯諾諾,越發覺得不公起來。
憑什么李筠桑就能嫁得這樣一個郎君
她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
“縱然沒了我大哥,我母親也有我三哥哥;說句不恭敬的,就是二房沒兒子,還有我和我五姐姐,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了”
李筠桑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厭惡的看著大房的人。
這一屋子的人,實在是讓人作嘔。
剛知道了李琪的死訊,就迫不及待的逼著李奎和沈氏過繼,不過是看著有這樣一個把柄握在手上。
李筠桑頓了頓,想起把柄兩字來,險些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定了定心神,轉向李奎道“父親,就算是要過繼,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依照女兒愚見,母親如今還在榻上臥病不起,不如等母親好了之后再說吧。大伯和大伯母就算是著急,也不能這么幾天都等不了。”
李奎原本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想著過繼了也就完了,如今見到李筠桑多少有些心虛,再者又被大房的貪得無厭和寡廉鮮恥惹得有些厭煩,不由得冷冷對向穆氏“是啊,弟妹,還是先別急著說這個了。此事容后再談,莫不是你和二弟就是想將此事鬧大,然后讓眾人皆知咱們李家破裂不成”
穆氏先前拿準了李奎的心思,這會兒見他突然轉了話鋒,也有些慌了。
若是李奎強硬起來,那這件事要耗費的心力可就太大了。
“二叔這是哪里的話。”穆氏趕忙賠上笑臉,“大老爺他得知琪哥兒的事也是傷心不已,如今還在床上起不來呢等得等得,如何等不得呢”
穆氏說著,看了李筠桑一眼,心中恨得牙根癢癢。
不過是等沈氏醒來,她這就派人去把李琪的那個姘頭給抓了,到時候那么一個污點握在手里,難道還怕二房的人不就范
如此想著,穆氏反倒是冷靜了許多,假意笑著準備下去,卻被謝辭帶來的人給攔住了。
李筠桑也沒說什么,就默許謝辭這樣做,她遲疑的掃一眼李奎“大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