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五姑娘的話,奴婢嫁人前,曾跟城中回春堂的大夫紀先生學過一段時間,在他家中做過學徒。不過紀先生不曾認奴婢為徒弟,但也教了奴婢頗多。奴婢后來嫁了人,自己又看書研習了不少。”錢春陽不好意思的笑笑,“奴婢最擅長婦產千金一科,與前個夫君和離之后,回到莊子上,為不少莊子上的婦人姑娘看過病。”
李筠桑頗為驚訝:“回春堂的紀先生?可是紀斯年?”
倒是沒聽紀斯年提起過這件事啊?
“正是呢。”見李筠桑神情驚訝,錢春陽也覺得疑惑,“怎么了姑娘?”
想起紀斯年,李筠桑心中便是一嘆,面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只笑道:“沒什么,我與紀先生也算是舊相識,他曾為我看過病。”
實在沒想到還有這段緣分,錢春陽看著李筠桑越發覺得親切,不免驚喜的詫異道:“真的嗎?姑娘竟與紀先生認識?”
她說著,很快面露為難之色:“這,奴婢前些日子出了莊子一趟,去了盛京城中,本想找到紀先生,看看能否正式拜師學藝,卻不曾想,回春堂人去樓空。姑娘可知道紀先生去了何處?”
“他
,不是個呆得住的人。”李筠桑淺淺一笑,“臨行前只說想去各地看看,說不定是去做個行腳大夫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
錢春陽無比可惜的嘆氣,但轉而又道:“不過紀先生高風亮節,這也的確是他的作風。”
李筠桑頷首,對錢春陽越發的看好了:“你若是曾跟紀先生學習過,那我便更放心了。你又擅長婦產千金一科,我家的二姑娘如今還沒滿月,又是早產,實在是缺人照顧,你便待在豐收閣,時時看著,可愿意嗎?”
原本錢春陽是有些遲疑的,想著若能同李筠桑商議著,她就在莊子后頭的佃戶家里居住,不算太遠,李筠桑有事傳召也來得及,她并不想跟別人住在一處。
但是有了這一遭,錢春陽也有些猶豫了。
見錢春陽神色遲疑,李筠桑不免笑道:“沒事,你若是有什么顧慮,盡管說。你待在我身邊,就跟我身邊的大丫鬟一樣,每個月四兩銀子一吊錢的月例,每逢年節也有賞賜。當然,你若是平日里想去給相熟的人家看病,我也不會攔你,只是時時照看苒姐兒就好。”
聽李筠桑這么一說,錢春陽才放
心。
她是真心喜歡做大夫的,并不想因為伺候主子家就將莊子上別的病人不放在眼里了。
如今見李筠桑這么開明,她很是高興。
“多謝姑娘體恤。”錢春陽跪下來磕了個頭,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李筠桑就喜歡跟這樣簡單的人相處,當即便讓小紅去拿了兩匹緞子和一些金銀賞給了錢春陽。
錢春陽拿了賞賜更是感謝的不知道怎么才好了,如今莊子上的收益很一般,雖然她父親是大佃戶,但終歸也是個農桑人家,靠天吃飯的,家中的弟弟又才十幾歲,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氣,如今家里正有些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