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將蔣姨母留宿在了莊子上,李筠桑有些疲憊的回了臥房,解了衣裳拆了發辮,微微有些抱怨的同小紅和宿云低聲道:“姨母這一遭不知道是怎么了,非看上了錢娘子。我話里話外說了那樣多,她還是不死心。”
小紅在剪燭火的燈芯,宿云則是在給李筠桑輕輕的捏腿,聞言宿云率先抬眸輕笑一聲道:“姑娘雖然說了那樣多,但是不敵春陽姐姐惹人喜歡呢。若我是個男子,跟春陽姐姐相處的久了,想來也是會心生愛慕的。”
“是呀是呀。”小紅剪完燈芯,將剪刀用帕子包起來放到了針線盒子里,連聲附和起來,“春陽姐姐又有耐心,做飯好吃,還會治病救人。”
她說著,臉蛋有些紅彤彤的:“前幾日正好是奴婢的小日子來了,痛的險些起不了身,春陽姐姐看到奴婢臉色不對什么都沒問,只給了奴婢一包什么自制的藥粉,讓奴婢每回來小日子的時候用筷子蘸一點化到熱的紅糖水里喝下去;奴婢回去試了,當日便不痛了!”
李筠桑自然知道這件事,她還特意問過了錢春陽,要了一點那個藥粉來,發覺那東西跟后世的止痛
藥有些相似。
在李筠桑僅有的藥理知識當中,這個朝代鎮痛的東西唯有那么幾樣,容易上癮,她還特意詢問了錢春陽。
錢春陽再三表示不會,說這是紀斯年教著她研制的,李筠桑這才放心。
紀斯年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會做這個東西,也并不奇怪。
“而且啊,春陽姐姐更是難得的女中豪杰呢。”宿云微微抿唇一笑,“奴婢和小紅姐姐偶爾聽春陽姐姐說起她從前的事情,又說以后輕易不嫁人,覺得嫁人也沒什么意思,不如自己搏出一片天地來。她說女子也能自己撐起一片天,不一定非得靠男人。”
這話倒是李筠桑沒聽錢春陽說起的,如今聽著,只想叫一聲好。
但很快她就更加愁苦起來。
“眼下就希望,表哥并不想找通房丫鬟,或者不想要錢娘子這樣和離過的女子,這件事還好結束些,否則姨母若硬是想要錢娘子去伺候表哥,我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合適的借口來反駁。”
蔣姨母隔日一早便下山了,看那樣子像是急著要給甘修竹報信,自己為他找了個完美妾室。
李筠桑雖然哭笑不得,但還是沒多說什么。
蔣
姨母走之前還專門在院中等著錢春陽出房門,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錢春陽雖然一臉茫然,但礙于是李筠桑的親戚,她也不好怠慢,只得陪著蔣姨母說了話,最后還被蔣姨母強行塞了一個荷包。
荷包打開,里頭放著個成色中等的玉墜子,只是雕刻的頗為有趣,是錦鯉的形狀,惟妙惟肖很是漂亮、
雖然不是什么上等的好玉,但是拿出去也值個幾錢,錢春陽登時便覺得這禮有些重了,想要給李筠桑,自己不敢收。
“拿著吧,你是我身邊的人,就當是我收了。”李筠桑頓了頓,這次蔣姨母走,她還讓人給蔣姨母帶了不少東西,一個玉墜子而已,給她還是給她身邊的人,都沒差。
而且蔣姨母也不止給錢春陽送了東西,未滿月的苒澄小朋友也收了不少禮物呢。
她不信這件事不成,蔣姨母還能把這東西要回去。
有了李筠桑的話,錢春陽有些惴惴不安,但還是將東西給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