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事兒算是料理了一半兒,陳大夫和錢春陽出入正屋給苒澄療毒也就方便了很多。
芝媽媽一直沒見好轉,但也沒說有什么大礙,李筠桑便讓她好好將養著,沒再跟兩人過多說什么。
現在重中之重,是要找給苒澄清除體內余毒。
然而陳老先生和錢春陽幾乎是一日幾趟的出入正屋,不停地問脈翻閱古書,都沒能找出最合適最靠譜的解法。
一連兩三日,饒是李筠桑的脾氣再好,也有些焦急起來。
“到底怎么樣?”
是日,午飯后李筠桑留下錢春陽細細盤問。
“若是需要藥材,或者什么珍稀名貴的東西,我都可以讓人去找來。”李筠桑做好了要花費大價錢的準備。
錢春陽很是糾結的樣子:“姑娘,并不是藥材難尋,而是其中兩味藥,始終拿捏不了。”
李筠桑微微疑惑:“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該放哪一味嗎?”
“沒錯。”錢春陽點點頭,輕嘆一聲,“這兩位藥材的藥性相似,但有那么一點不同,這就是讓人棘手的地方了。原本,奴婢和陳老先生商議,以身試藥;就是用剩下的那些十里香藥丸使自己中毒,然后再去試解藥,但是剩
下的那些十里香藥丸根本不足以讓成人中毒,且十里香難尋,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可以用來試藥的……”
錢春陽越說聲音越低,似乎有些愧疚的樣子。
李筠桑輕輕呼出一口氣,低聲道:“辛苦你們,我也是實在著急。我怕苒澄小小一個襁褓嬰兒,這個毒不清除干凈,以后對她的身子影響……”
她想起自己身上的酸杞之毒,心有余悸。
“不過姑娘,奴婢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拿定主意!”錢春陽忽的開口,眼眸微亮,“這人的醫術遠在奴婢同陳老先生之上,定然能制出解藥來!且姑娘您也認識的!”
李筠桑驀的一怔:“你是說……紀先生?”
“沒錯!”錢春陽似是有些興奮的使勁兒點點頭,“若是紀先生在此,肯定會有法子!”
李筠桑心中一動:“可我不知道他如今去了什么地方啊?”
一旁的小紅忙接話道:“姑娘,咱們可以告訴侯爺,讓侯爺去找人啊!”
“這……”李筠桑遲疑不定。
若是告訴謝辭,代表著這件事也要整個告訴他……
李筠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將謝辭攪和到這件事情里面。
若是他知道皇后對苒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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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李筠桑一口否定,“不能找侯爺。若是侯爺知道苒澄被誰人下手那就麻煩了。”
她心中已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選,忙不迭的看向小紅:“小紅,你聽話,不準告訴侯爺。然后盡量低調些,晚點的時候找沈管事,叫他找人下山一趟,去魏國侯府遞個帖子,就說我邀魏小侯爺前來吃酒,讓魏小侯爺一定前往。”
“姑娘,這,不大好吧?”小紅很是遲疑,“這要是侯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李筠桑有些微微的惱了:“小紅,你是侯爺的丫鬟,還是我的丫鬟?”
小紅最怕聽到這個,忙道:“姑娘別生氣!奴婢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