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未明親眼見到何東以自身精血凝成兇厲魔劍,雖然不清楚這小子從什么地方學到的這種秘術,但印象里幾種依靠損耗身體精元來衍化的術法,威力都會遠遠超出當前的境界,甚至可以完成越境戰斗。
噴出血劍后的何東臉色蒼白,顯然是消耗極大,那么接下來這一擊也必定是石破天驚。僅僅依靠白骨囚牢,能否保住性命,王未明并沒有多大把握。
倒霉啊!
這下算是為了方師妹而死了,可她……卻未必知道。
我可是要成為攬日境符道宗師的男人!難道……今天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王未明透過重重骨手的縫隙看向何東,雙手抓滿了所有防御性符箓,若是白骨囚牢無法支撐,好歹也要多拖一拖,或許這該死的何東能良心發現,或者是消耗太大暈過去那就最好不過。
“哎呀!”
只見何東面前漂浮的那柄可怕的血劍忽然間抖動了一下,忽然間無聲無息地消泯在空氣中,何東重重一跺腳,搖頭道:“看錯了看錯了,原來不是你!王師兄,收了神通吧,誤會,都是誤會!”
啊?!
王未明一呆,眼睛驟然睜大,只覺得一股極其憋屈的感覺憑空而來,煩惡得想要吐出一口逆血,才能消了胸中塊壘。半晌,王未明才咬牙切齒地撤去了白骨囚牢的防御,愣愣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一臉無辜賤笑的何東,漸漸恍然。
哪有什么天大誤會!哪有什么血海深仇!
從頭到尾,就是這個該千刀萬剮的何東做的局!這個殺千刀的騙子啊!
王未明本不是個笨蛋,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何東演這場戲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消耗掉自己這張珍貴的白骨囚牢,便可以大大降低自己在子虛問道戰中的競爭力,畢竟符師的符箓并不是隨手可以描畫出來,眼看著大戰在即,即便是能湊夠材料,恐怕也很難再弄出一張白骨囚牢這種級別的符箓。
“誤會了王師兄。”
何東笑嘻嘻地湊過來,瞅了一眼已經成為腳邊一攤灰燼的符紙,正色道:“這張白骨囚牢我賠你。”
“滾!”
王未明身形一晃,很想不顧一切弄死這個該死的家伙。
現在全完了啊!沒了這張白骨囚牢,意味著有一場原本可以必勝的戰斗變成了必敗,今年的子虛問道戰,自己注定又沒什么突破了。
“師兄冷靜。”
何東笑道:“我來幫你收材料,你知道我在東流集里很混得開的,保證都是質地絕佳的上品。到時候你給調制成符墨,說不定制成符箓比剛才那張還好呢。”
比那張還好?
做夢去吧!
王未明翻了個白眼,這種理論上的可能性基本沒有期待的必要,就算真能運氣爆炸,那恐怕也是問道戰之后的事情了。
這下虧大了!可是自己又能說什么?明明是自己找上門來試探對方的底,誰知道被秀了一手演技,連唬帶嚇地把自己的白骨囚牢都騙了出來,有苦也說不出來。
“我說你小子的劍道是不是走偏了?”
定了定神,打落牙齒帶血吞,王未明沒好氣地說道:“剛才那血劍是什么法門?居然還很像樣,你專門練的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