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烜慢慢收回伸出去的手,他也聽到了。
七八個男子出現在山林里,說話帶著濃重的黎國口音,不難聽出,這些應該是附近的獵戶。
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森林的邊緣,他的估算沒算錯。
“爹,熊瞎子快不行了,它的眼睛被戳瞎了,流了很多血。”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粗壯的年輕男子,手里拿著銳利的長矛,警惕地對著地上翻滾哀嚎,氣息越來越弱的黑熊。
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從人群后走了出來,手里同樣拿著一根尖銳的長矛。
“別靠太近,它還沒斷氣呢,猛獸臨死前的奮力一搏有多危險,你還不清楚么?”
中年男子的語氣很是嚴厲。
年輕男子立刻認錯,退后幾步。
“那邊的大娘子,你家郎君可是被熊所傷?”中年男子繞過黑熊高聲詢問。
那男子被女子半摟著,兩人應該是一對夫婦。
“……”
哈?大娘子?她家郎君?薛小苒懵住。
懵的不僅是她,還有半躺在她懷里的連烜。
“這頭熊瞎子可是被你家郎君打傷的?”
沒等她回答,男子又問了一句。
“啊?哦,是連烜打的。”
薛小苒還在糾結大娘子,郎君的稱呼,具體是什么含義。
是公子、小姐的意思?還是娘子,相公的意思?
“你家郎君可是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中年男子聽了她的口音,眉頭一蹙,很明顯不是他們附近的人。
說到受傷,薛小苒回過神,顧不得研究稱呼問題,急急忙忙回答道“這位大叔,連烜被熊撞到吐血了,需要請大夫診治,請問,這里離山外有多遠?”
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被熊撞到了?”中年男子慢慢朝他們走近,“從這里走到山外至少得走一天的時間。”
這么快?薛小苒眼睛一亮,不過,隨即又明白過來,他說的應該是按著他們行走的速度。
如果是薛小苒他們,估摸著得走三四天的時間吧。
中年男子在離他們三步外停住了腳步,暗暗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這個叫連烜的男子,身形高大,消瘦狼狽,臉上有著道道疤痕印,雖然淺淡,卻還是顯眼。
嘴角有半干涸的血跡,滴落在他散亂的胡子上。
最讓中年男子心驚的是,他的眼睛,呈現一種不自然的眸色,即使看著人也沒有焦距。
竟然是個瞎子。
一個瞎子,面對一頭黑熊,還能占了上風,當真是不容小覷。
女子年紀不大,長相還算秀麗,身上的衣裳卻有些怪異,領子是圓的,沒有衣襟,窄袖衣身短,連褲腿都是窄邊的,一身短打看著怪模怪樣的。
兩人身上都是灰撲撲的,頭發散亂,神形偏瘦,腳上還穿著自制的草鞋,看著像似在老林子里迷路許久的樣子。
他在打量他們的同時,薛小苒也在心中計量。
這里離山外還有那么遠的距離,如果是平時,他們還可以咬牙自己走出去。
現在,連烜傷得不輕,肯定是沒辦法自己走出去的。
那么,這群人就是他們的契機了。
圍著黑熊的那幾個男子,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看來,這頭黑熊是個值錢的大家伙。
熊是連烜拼著性命打下來的,想撿現成的便宜可不行。
薛小苒眼底的精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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