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溫熱的湯藥順著喉嚨而下,帶起一串火燎似的刺辣,連烜面不改色,一口接一口。
薛小苒接過空碗,緊盯著他,恨不得這一劑藥下去,他就能出聲了。
“……”
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連烜唇角微揚,咽下最后一口湯藥。
然后,慢慢伸出了四跟手指。
“四劑藥呀,嗯,還有三天呢。”薛小苒抿了抿嘴,這種時候就會感覺時間過得很慢了。
連烜不由輕笑,其實,三劑藥量應該可以出聲了,他說的是比較保守的劑量。
“那好吧,咱們耐心等待,只要能好,時間不是問題,治好了喉嚨,再把腳養好,一樣樣來,總有治好的一日。”薛小苒笑瞇瞇地拿著藥碗去清洗了。
她很是期待連烜痊愈時的狀態,是如何的意氣風發,俠氣凜然。
三月的暖陽照耀著大地,明媚的春光似乎帶著怡人的芬芳,讓連烜覺著不僅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有股暖流輕輕游蕩。
他看著廚房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
薛小苒洗好了碗,倒了杯溫水過去給連烜。
他能自己行動,多喝些水也無妨了,昨天一整天,為了避免他憋尿的尷尬局面,薛小苒連水都不敢給他多喝。
薛小苒一副老母親的心態,為了照顧連烜的感覺,也是操足了心。
離正午還有些時間,薛小苒讓連烜曬著太陽,她進了堂屋里,和奚木香聊天說話。
“木香妹妹,今天是幾月幾日呀?”
確切的日期他們還真不清楚。
“三月初十呀。”奚木香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嘿嘿,我們在山林里待的時間有點長,日期記不住了。”
薛小苒隨口解釋,隨后又問,“木香妹妹,你們苦嶺屯離祁國邊界有多遠?”
奚木香一愣,想起她哥說過,連家夫妻倆人像是祁國人。
祁國勢大強盛,老百姓的日子可比弱小混亂的黎國過得好多了。
所以,黎國底層的平頭百姓,還挺羨慕祁國人的。
“大娘子是祁國人?”她反問一句。
“我不是,連烜是。”薛小苒搖頭。
奚木香又楞,連家郎君是祁國人,她不應該也是祁國人么?
“從苦嶺屯往祁國的邊界要走多久?”薛小苒再問一次。
奚木香回過神,“我不知道,我也沒去過,不過我聽村里的老人說,我們離邊界非常遠,坐牛車至少得走一個月呢。”
“……”
一個月?開玩笑么?不是說黎國很小么,怎么路程還要那么久,薛小苒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
“我們這里是西南偏隅一角,想要一路往北,得拐過好多重山和水呢,路上不好走,所以會比較慢。”
奚木香瞧她耷拉著一張臉,趕緊解釋一句。
薛小苒無奈地點頭,可不是么,這一重又一重的山,和平原地區平坦的道路根本是兩回事。
而且,黎國境內還不怎么太平,奚大強說了,雖然這兩年,內戰少了很多,但土匪路霸卻不少,要遠行的話,跟著大商隊或者鏢行比較安全。
連烜想回祁國,還得做足充分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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