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件長袍料子很好,但穿在身上數月之久,早就破損不堪,薛小苒廢物利用,把破舊得最厲害的下擺都給割了,然后把上面那段還算完整的部分,讓奚木香改成中衣。
這樣,連烜就有了一件現成的中衣。
拿起抹布裹著蓋子,看看火候,估摸著差不多了,就把煎藥鍋端了下來,把湯藥倒入連烜的碗里。
“連烜,我后天和奚大叔他們去六排鄉趕集,把請客需要的東西都買回來。”薛小苒端著藥從廚房出來。
“……”
剛還說讓她少出門,轉眼就拋到腦后去了,連烜瞧著她,沒有出聲。
薛小苒把藥放一邊晾涼,沒聽到他應答,她心思一轉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和奚大叔他們一道去,木香也去,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難道就因為一個買肉的,還因噎忘食,連門都不出了么?”薛小苒哼了一聲,“這次我把我的辣椒水帶上,誰敢惹我,就讓他嘗嘗鼻涕眼淚糊滿臉的滋味。”
連烜被她放大話的語氣逗樂,勉強繃住臉,“……遇…到強人,來不及。”
“呸、呸、呸,我哪有那么倒霉,出趟門就碰到強人。”薛小苒瞪了他一眼,“人家奚大叔說了,他們這里附近沒有土匪路霸,出了林鞍鎮,才有可能遇上強人匪患。”
她把藥碗放他手里,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間,拿出噴霧器往外走。
“辣椒水不多了,等用完了,我再買最辣最嗆的一種辣椒來做一份。”薛小苒瞧著薄薄一層紅色液體,有些心疼,上次噴那匹死狼耗費太多了。
“……”
最辣最嗆的辣椒?連烜嘴角一抽,也不知道她從哪學來的這種手段。
雖然不入流,但對于一個弱質女流來說,確實是一種有效的自保手段。
連烜一直挺好奇的。
上次,就聽她說,辣椒水是噴的。
辣椒水能如何噴出去?
他似乎只聽到“嘶嘶”聲音,這樣就噴出去了?
連烜把喝空的藥碗遞給了她,隨后朝她伸出了寬大的手。
薛小苒眨眨眼,有些不解,他要干嘛?
“……給…我看看。”連烜的聲音暗啞低沉,自帶一種男性磁力。
薛小苒卻聽得心頭一跳。
他要看噴霧器,這……
她猶豫了。
在叢林的時候,她用什么現代的東西,都沒避諱他。
那是她覺著,他們出了森林后,各奔天涯互不相干,所以,當時她沒那么多顧忌。
可現在不同,黎國境內的局勢不好,不利于安居樂業,她還想跟著他去祁國瞧瞧。
要是祁國政局穩定,她就打算在那里定居。
連烜的喉嚨好了以后,薛小苒覺著他的眼睛遲早也要痊愈的。
她那些現代化的東西,一看就不是這時期能生產出來的物件,到時候,要追問起她的來歷,可就不好糊弄了。
她的猶豫,讓連烜微微瞇起了眼睛,寬大手掌卻一直沒收回。
“額,其實就是一個小瓶子。”
最終,薛小苒還是把噴霧器放到了他手上。
反正他現在還看不見,給他摸也摸不出什么名堂,等他眼睛好了以后,她就把噴霧器藏起來,說弄丟了就好。
他就算懷疑,難道還跑去翻她行李不成,總能糊弄過去的,薛小苒無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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