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輕瀾一噎,哽了半天,吐出兩字,“不回。”
“哼,不回的話,父皇要是給永嘉賜婚,我就不再攔著了。”連烜冷下了臉,也不想勸著他了。
“……”
濮陽輕瀾的臉瞬間變得青紅一片,隨后艱難地說了一句,“本就不該攔著。”
看他還是死鴨子嘴硬,連烜冷冷一笑,“那我就不管了,到時候誰后悔誰知道。”
濮陽輕瀾瞪著他,心口煩悶不已,“你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我自然會管好,毒解完,我就直接回京了,你愛干嘛干嘛去。”
連烜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要不是為了他和永嘉的事情,誰有那個耐煩心去勸說不停。
“可,我還有問題想問那個薛姑娘呢。”濮陽輕瀾看著他那張冷臉,心氣也不大好。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連烜起身,打算回馬車歇著去了。
“哎,要不,讓她多在乾酆城住一段時間吧,過陣子,我再派人送她進京去。”濮陽輕瀾跟上。
“休想。”連烜拒絕。
“你又不是她,也許人家愿意留下呢?”濮陽輕瀾又和他對上了。
“不可能。”連烜腳步不停。
“哈,那可難說了,反正到時候,只要她愿意留下,你可不能強行把人帶走了。”濮陽輕瀾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腕。
連烜停下腳步,抬眸看他。
兩人身量相仿,黑夜中相對而立,眼神都帶著凜冽。
“你要愿意一直留在乾酆城也行。”
連烜嘴角露出一抹莫測地笑。
一時,讓濮陽輕瀾心中一抖,“什么意思?”
“這幾年,永嘉尋了你多少回,你一直避而不見,這次,你要是愿意在乾酆城等她,那小苒留下來幾天,也可以。”
濮陽輕瀾立刻放開他的手腕,似兔子般往后一躥,“我,過一陣子還有別的事,哪有時間待在一個地方。”
說完,他陰郁地掃了連烜一眼。
“你小子不單心黑,臉也是丑的。”
嫌棄萬分丟下一句,甩著袖子走了。
心黑臉丑的連烜慢悠悠朝馬車處走去。
“師叔,這是生肌玉膚膏,師父讓我給你送過來的。”
郁風揚捧著白玉瓷瓶,恭敬說道。
“哦,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師父。”
連烜淡淡一笑,接過白玉瓷瓶。
看著修長如竹的小少年走遠,連烜打開了白玉瓷瓶的蓋子,清香潤白的膏體呈現在眼前。
看著白玉瓷瓶,腦海里突然浮現薛小苒那張瞪大眼睛,粉唇微張的小臉。
回去的時候,要不要把胡子也刮了呢?連烜摸摸臉頰,有些犯難。
到時候,她能認出他么?
應該能吧。
雷栗瞧著不遠處那個捧著白玉瓷瓶,笑得一臉溫柔繾綣的主子,感覺有些魔怔。
這,是一向高潔清冷的七殿下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