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在黑漆漆的山林里,能見度實在有限。
“無事,受了點小傷。”
天色已晚,要忙的事情還很多,連烜有些遺憾地松開了她的手,拾起了長劍和獵物。
“哪兒受傷?”薛小苒一臉緊張地圍著他繼續追問。
連烜唇角一勾,把她緊張擔憂的表情看在眼里。
“沒事,一會兒生了火,你就能看見了。”
他抬腳往薛小苒堆在潭邊不遠的柴火堆走去。
薛小苒追著他的步伐,不過,在靠近潭邊的時候,她頓了頓腳步,“連烜,潭里有水蛇。”
“嗯,你想要吃蛇肉?”
連烜不以為意,他蹲下,拿出小刀和火石,輕輕敲擊幾下,干爽的枯草就燃燒起來。
“我才不想吃蛇肉呢。”薛小苒白了他一眼,她是提醒他,小心有蛇。
連烜輕笑,把干柴堆放在枯草之上。
火堆漸漸燃起,四周的光線頓時亮了許多。
薛小苒圍著連烜,馬上瞧見了他的傷口。
“一道、兩道、三道……還有一道,一共四道傷口么?”
他紺青色的長衫被劃破了四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染血的中衣,薛小苒頓時感覺心疼。
“腿上還有兩道小口子。”看她心疼的眼神,連烜眉目一暖,也沒藏著,指了指左腿被劃開的口子。
“那么多傷口,要快點上藥才行,萬一被感染了,可就糟糕了。”
薛小苒把挎包打開,翻出他的緞面荷包。
“你這有金瘡藥吧?”
里面有三個小藥瓶,一個是生肌玉膚膏,還有兩個應該是別的傷藥。
“綠色瓷瓶。”連烜把獵到的野雞用燃燒著的木棍把野雞毛燒一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臭味。
薛小苒把綠色瓷瓶拿出來后,就看著連烜快手快腳地剝著野雞毛。
不由的,有些驚嘆,“你也太能干了吧,好像什么事情,你都會一樣。”
連烜抬眸瞧著她一臉敬佩的表情,有些好笑,“拔個雞毛,你也這般感嘆。”
“可是,多的是人不會拔呢。”
特別是男的,薛小苒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連烜輕笑,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我不是說了么,從前師父帶著我和師兄四處游歷,我們經常在外野營,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動手,拔雞毛什么的,也不是沒做過。”
他動作很快,把野雞毛拔干凈后,拿著銀色小刀去了潭邊。
“這是什么?”連烜瞧見了潭邊鋪著的紅果實。
“那是羊奶子果,我剛才在洗果子的時候,被水蛇嚇了一跳,就沒敢繼續洗了,那水蛇還在么?”薛小苒往水潭上探了探頭,黑漆漆的水面,她也看不清有什么。
“不在。”蛇對于連烜而已,絲毫沒有威脅,他淡定地把野雞開膛破肚。
薛小苒聞言,溜了過去,把羊奶子移到一邊,繼續清洗干凈。
野雞串上樹枝,架到了火堆上烤著。
薛小苒把羊奶子捧到了他身旁,“你嘗嘗,特地留給你的。”
紅彤彤的果實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連烜眼眸閃了閃,沒有伸出手,“我手臟,不方便。”
薛小苒猶豫了一下,把羊奶子連同手帕放到了一塊石板上。
然后捻起一顆,遞到了他嘴邊。
連烜眼眸露出得逞的笑意,薄唇微啟擷住了紅艷艷的果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