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來的時候,客房里圍的人就更多了。
偷兒已經被伙計們捆綁起來,啞著嗓子低嚎。
大白天的有偷兒潛入客棧,掌柜被眾人一通指責,也自覺管理失責,就偷偷給官差塞了銀子。
官差得了好處,辦事就利索起來。
連烜趕著一輛馬車回到客棧時,正好瞧見官差押著人往外走,一群人圍在客棧門口指指點點。
他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沉。
跳下車轅,黑著臉把韁繩扔給了一旁的伙計。
躬身送走官差的掌柜,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瞅見了一臉霜冷的男人回來了。
他心里咯噔一聲,忙支起笑臉迎了上去。
“客官,您回來啦。”
“怎么回事?”低沉冷冽的聲音似冬月寒霜,凍得掌柜的笑臉僵在了臉上。
等他磕磕巴巴把事情說出。
寒霜直接變成了冷刃,刀刀割在他的心口上,在男人森冷銳利的強大氣壓下,掌柜嚇得差點就跪倒在地。
“人呢?”心頭騰起的怒火抵不過對薛小苒的擔憂,連烜暫時壓下怒氣。
“姑、姑娘好生生在屋里呢。”掌柜身軀一抖,說話都磕巴起來。
連烜冷冷掃了他一眼,一甩衣擺,大步走了進去。
待他走遠,掌柜腿腳一軟,差點摔倒,好在身旁的伙計扶住了他。
“哎喲喂,哪來的煞神,好可怕呀。”
掌柜哆嗦著一雙腿,由著伙計扶著進了大堂內。
薛小苒正在檢查門栓。
她很好奇,栓得好好的門栓是怎么被小偷打開的。
房門關著,她站在門背后,來回扯動著木栓,門閂松動,難怪這么容易被人撬開。
正研究著,門卻毫無預兆地被推開。
“哎呦。”
薛小苒慘呼一聲倒退幾步,她的鼻子被突然推開的門口撞了一下,酸脹麻疼,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她立時捂住了可憐的鼻子。
“小苒~”
連烜大驚,他心里記掛著她,急匆匆跑來,一時大意,沒注意到她的氣息就在門背后。
“怎么啦?磕到了?”
瞧她捂著鼻梁,眼眸水汽氤氳,眼角泛著粉色紅暈,顯然是被他推開的門撞到了。
連烜一時愧疚又心疼。
大步走到她跟前,屈膝彎腰,想要察看一下。
“我看看,有沒有出血?”
薛小苒紅著眼眶搖頭拒絕,一手捂鼻,一手推開他湊近的臉龐。
她被撞腫了鼻子,多丑呀,他靠那么近干嘛。
連烜卻哪是她堆得動的,見她不配合,他干脆自己動手。
兩手一擼,抓住了她手腕。
撞得通紅,還微微腫的鼻子,出現在眼前。
“哎呀,你、你放手了。”薛小苒氣懵。
本來被撞到鼻梁就難受了,他偏生還這么霸道,氣得薛小苒就想化身炸毛貓用力撓他幾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