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腦子總是那么清奇。
連烜唇角一勾,微微湊近她,“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做那采花的姑娘了?”
花盤碩大,顏色艷麗,密匝匝的紅蜀葵立在兩人之間,淡淡的花粉香彌漫在空氣中,薛小苒被這燦爛嬌妍迷惑了眼。
她,要做那采花的姑娘么?
可是,采花會被刺扎手的,她怕疼怎么辦?
“不怕,只要你愿意,花會自動折腰,送到你的掌心里。”
低沉帶著笑意的聲音,讓薛小苒驚得臉頰飛紅,她竟不知不覺把問題問了出來。
這家伙還似模似樣的回答了。
“咳,快走了,這太陽曬得人發慌。”薛小苒伸出手掌遮在眉頭上,佯裝被曬得臉紅的樣子。
瞧著裝模作樣避開話題,連烜漆黑的眼眸微微半瞇著。
好吧,有些事情,不能太過著急。
“嗯,該上路了。”他嘴角微揚。
薛小苒瞄了他一眼,似乎沒有不高興,這才笑著伸手,想接過他手里的紅蜀葵。
連烜微微避開,“花有刺,我給你放在車廂里。”
掀開竹簾,把紅蜀葵立在了一角。
“有刺你還摘?”薛小苒湊過去,拉過他的手仔細瞧。
他的大掌,修長有型,骨節分明,指腹上帶著薄薄的一層繭子,上面沒有一絲被扎的痕跡,倒是右手的虎口上整齊的印著一排結了口子的牙印。
看著那排牙印,薛小苒一時有些心虛,她咬那么大力了么?
連烜輕笑,“我是習武之人,與你這等嬌滴滴的姑娘家豈能相提并論。”
薛小苒把他的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這才朝他哼了一句,“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嬌滴滴的姑娘能殺雞宰魚么?能翻山越嶺么?”
“看把你能的。”連烜笑著想摸摸她的腦袋。
薛小苒眼疾手快捉住他搗蛋的手,“不許亂摸人家的頭發,梳頭可麻煩了。”
連烜哈哈大笑,手腕一轉,大掌從她的小手上掙脫,然后微微俯身,把她抱上了車轅。
“……”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把薛小苒驚得說不出話了。
連烜不待她回神,手腕一撐,自顧上了馬車,扯動韁繩,馬兒“嘚嘚”前行。
薛小苒鼓著腮幫子瞪他。
午后的驕陽熱辣辣的,官道上冒著烈日趕路的人不多,可再不多,也是有人影的。
“給你,試試早上教的趕車技巧忘記沒有。”連烜好整以暇地把馬鞭遞給她。
薛小苒下意識接過,隨即反應過來,這家伙又想把事情糊弄過去。
她氣不過,伸手朝他胳膊處掐去,可他結實有力的胳膊卻哪是她擰得動的。
氣餒地放開了他,薛小苒也不管了。
愛咋咋吧,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馬鞭輕輕一揮,扯著韁繩,板起一張臉開始目不斜視認真趕車。
連烜輕輕一笑,身體往后挪了挪,整個人靠在車門一側,兩條大長腿搭在一起,氣息頓時顯得慵懶適意起來。
兩人不說話,只有馬車轆轆前行的聲音。
驕陽似火,四周的蟬鳴聲一浪高過一浪。
馬車靠在邊上走,路旁傾斜的樹影勉強能遮一遮陽光,不過,依舊不時被照射到。
薛小苒沒趕多久,臉頰就被曬得發紅起來。
連烜一嘆,移到她身旁,用身體給她擋住了太陽。
“還說不是嬌滴滴的姑娘家,瞧這臉蛋,就曬這么一會兒,都紅成什么樣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