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談笑風生的濮陽輕瀾,一張俊逸的臉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伯昀,舅舅是從何處得知了七哥的消息?”永嘉郡主挽起帷帽的白紗,露出一張瑩潤透白的臉。
“不知道,左傾沒說。”濮陽輕瀾余光掃了她一下,忙垂下了眼瞼。
“照著時間點,我離開京城沒多久,左傾就領旨過來了,定然是有了確切可靠的消息,舅舅才會派了左傾過來。”
永嘉郡主蹙起了一雙好看的罥煙眉。
“嗯,回京城后,你去問小七吧,他肯定會查出來的,我們也上路吧,耽擱的時間有點久了。”
濮陽輕瀾轉身,故作忙碌地指揮著眾人啟程。
永嘉郡主的神色暗淡下來,她不過與他說了兩句話,他就開始不耐煩了。
剛才他和薛小苒交談時,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永嘉郡主朝一旁的薛小苒笑了笑,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她明顯失落的表情,薛小苒感覺有些不得勁。
她瞟了眼濮陽輕瀾,這家伙剛才分明回頭偷看了一眼,現在又開始假裝不在意了。
這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薛小苒有些后悔,沒在連烜離開前,向他打聽一番他們的內幕。
車隊開始動起來,烏蘭花坐回了車廂里。
“小姐,紅姑說,剛才來的人是殿前內侍,是祁國的皇帝派來的。”
她壓低了聲音湊近薛小苒。
內侍呀,不就是太監么?薛小苒頓時有些感嘆,宦官果然在皇族中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連,啊,不,七皇子要趕回去給他的母妃賀壽辰。”烏蘭花里得了不少消息。
當然,這些消息沒有連烜的授意,紅姑也不可能隨意透露。
“皇貴妃是連烜的母妃?”薛小苒一驚。
早在一個月前,他們還在鹿瞑鎮的時候,就聽說祁國皇貴妃準備過壽辰,所以連邊境檢查都變得嚴格起來。
皇貴妃就是當年的西芪第一美人,聽聞當年艷冠六宮,盛寵多年,在后宮,除了皇后,就數她的品級最高了。
真沒想到,連烜的母親居然是她。
薛小苒半響回不過神。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連烜對趕回去為他母親賀壽,看起來并不怎么情愿呀。
雖然弄不懂里面的彎彎道道,但薛小苒能從連烜的情緒感受到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里面大概又牽扯了什么皇室紛爭,或者利益糾葛吧。
而且,連烜喊了一聲“父皇”,卻稱呼她為“皇貴妃”。
這話里的門道就很深了。
至少,薛小苒看出來了,連烜對于這個母親并沒有多深的感情。
難道不是親生的?薛小苒眼珠骨碌一轉。
想想又覺著不大可能,據說武軒帝年輕的時候,是個非常獨斷專橫,驕傲自負,猜忌心又重的男人。
要是連烜的身份有問題,估計早就被發現了,哪里還能健康蹦噠到現在。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薛小苒心里的八卦之火燒得有點旺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