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剛剛放亮,不管是在學宮門口還是在郊外的校場大門之外,都已經站滿了前去應試的學子們,其中還參雜了他們的親人,因為不少學子就是京城人士。
開放恩科,不光是寒門學子的一次機會,更是京城門閥世家的機會,這代表著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占據朝廷之中的位置。
定國公夫人最后幫秦瑞檢查了一下他的包袱,筆墨紙硯還有這幾天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必要的金瘡藥,她總是覺得不放心。
自己這么多兒子,唯獨這個兒子是要考試的,其他的孩子都是很小就跟著他們的父親在軍營之中了,憑著軍功一級一級的朝上。
“娘,放心吧,東西不少”秦瑞見自己母親都已經檢查了兩遍了,只能笑著拉住了自己的母親的手。“你兒子這么大人了,難道還會丟三落四不成”
“你多大你再大也是我兒子”定國公夫人拍掉了秦瑞的手,讓秦瑞身邊的庚戌幫秦瑞拿著包袱,“哎呀,你喝水的水囊呢”
“在馬鞍邊掛著。”秦瑞笑道。
“那干糧呢”定國公夫人又問道。“里面可沒飯給你們吃”
“帶著了,足夠著呢肉干也有,是寧嬤
嬤親手給裝起來的,放心吧。”秦瑞指了一下馬背上掛著的一個布袋子說道,“丟不了的。”
“哎。”定國公夫人這才點了點頭,“那走吧。”
前來送考的人還真不少,這校場門口的大道都被塞滿了各家的馬車和馬匹。
因為是武舉考試,可以自帶馬匹,但是不能自帶兵器,防止有人在兵器上做手腳。
秦瑞帶著的那匹紅霄,在人群里面尤其顯眼,大家都忍不住朝這匹馬看,不過絕大多數人都不認得這是個什么品種的馬,只覺得神駿非凡,怎么看怎么精神。等看到馬鞍上帶著定國公府的徽記的時候,大家這才恍然,也只有定國公府這樣的武將世家才有這么好的馬。
鄭文軒一眼就看到了紅霄,汗血寶馬嫉妒頓時在心底叢生,他本來牽著丁婉馨的手,不知不覺的用了一下力。
丁婉馨吃痛,輕呼了一聲,“夫君”
鄭文軒這才反應過來,“你回去吧。”他從丁婉馨手里拿過了自己的包袱,背在了背上,冷聲說道。
丁婉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鄭文軒明明昨夜和今天早上對她都還算溫柔,怎么到了校場門口了,忽然就又冷了下來。
丁婉馨覺得有
點委屈,眼睛里不知不覺的就帶了點霧氣。
若是在以前,看到眼底帶淚的丁婉馨,鄭文軒一定是會柔聲哄騙,但是現在他的心底就只有煩躁之意。若不是看在丁婉馨替他與宸王牽線搭橋,他是真想一巴掌將丁婉馨扇到一邊去。他之所以有今日,不就是拜她所賜,當著太后,皇后和那么多京城貴婦的面跳水自盡,擺明了就是不想死,并且以此相要挾嗎虧他當時一時腦熱還跳下去救人,早知道今日,他那時候管她死活,淹死最好了
不過就是口氣重了點,還有臉在他的面前哭
“你這是要觸我霉頭嗎”鄭文軒不耐的說道,“又想哭你若要哭喪著臉,就給我滾回你們丁家去”
丁婉馨一驚,忙忍住哭意,低頭用帕子將眼角清理干凈,勉強的朝鄭文軒笑了起來,“妾身是舍不得夫君呢妾身哪里會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