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玉被秦瑞的畫震的一臉呆滯,前世她的鋪子田地可是被鄭文軒和他母親以各種由頭給要了過去,別說她自己對自己的產業不能插手了,便是想多問一句都被各種理由給搪塞。
而秦瑞對自己則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般看著我做什么?”秦瑞不免有點失笑,傅明玉的表情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就好像一只小鹿一樣,雙眼濕漉漉的看著自己,一臉的不置信,“難不成你還希望我管?你做事我自是放心,若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再和我說也不遲。”
他忍不住抬手略捏了一下傅明玉的臉頰,等捏完便覺得自己的動作有點僭越了,趕緊不著痕跡的將手收了回來,繼續給父兄燒紙。“我信你便如父親信賴母親一般。母親在京城這么多年,也不是做的每樁事情都和父親說,按照母親的說法,若是事事都跟父親商議,保不準很多事情都做不成,倒不如不說,橫豎天塌下來還有家里的老爺們頂著。不然女人要嫁人做什么?若是男人沒個擔當,還不如在家里當一輩子的姑娘來的快活。”
傅明玉……好吧,她活了兩輩子,加起來都不如自己的婆婆一輩子活得通透。
“那
也是母親找了父親這樣的好男人。”傅明玉不由嘆息道。自己上輩子就過的一塌糊涂。
“我和父親一樣。”秦瑞柔聲對傅明玉說道。“所以不管你要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有分寸,如母親所言實在到最后大不了天塌下來我替你頂著便是了。”
“天不會塌的。”傅明玉臉微微的一紅,嘟囔道。
“陛下雖然封我為王,又給我們秦家三道圣旨,但是我們秦家的這個血海深仇我還是要報的。”秦瑞壓低了聲音說道,“異姓王并非是陛下的賞賜,而是我們秦家幾代人鎮守邊疆這么多年用血和汗換回來的。我們這般忠心耿耿換來的是什么?猜忌,傾軋,甚至殞命。我們是該忠,可沒必要愚忠。你懂我意思嗎?”
傅明玉的心底微微的一驚,似懂非懂……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給秦家報仇這件事情上,她是毫無保留的向著秦家的。畢竟只有在這里,她才體會到什么是家!
“我只希望你顧念家中還有那么多孤兒寡母。”傅明玉低聲說道,“我們要成為參天大樹,讓嫂嫂母親和侄兒們得到庇護,而非是跟著報仇讓仇恨蒙蔽內心,甚至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
。”
“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秦瑞點了點頭,鄭重的對傅明玉說道。
“嗯。”傅明玉又怎么會不信秦瑞,秦瑞這個人看似張狂,其實是粗中有細,之前他替自己處理了留在鄭文軒那邊的帕子,傅明玉就已經發現了。
“所以父兄的事情你可以撒手不管了。”秦瑞拍了拍傅明玉的手背,“我既然已經醒來,便是我的事情了。”
“我們是夫妻你忘記了嗎?這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傅明玉抬眸說道。
秦瑞怔了一下,凝視了片刻傅明玉的雙眸,隨后溫柔的一笑,“是我錯了。但是以后你不必再在這件事情上出頭了。只要輔助我便是了。”
“這才像話!”傅明玉白了他一眼,隨后想起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說出了夫妻二字,忍不住臉就又紅了起來。
她尷尬的別過臉去,“我去替你拿點吃的,你失血過多,需要多吃東西,不能干熬著。”
“嗯。”秦瑞看出了她的害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