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雙眸緊閉,面無血色,之前養了一些氣血出來似乎已經被消耗殆盡,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毫無生機,庚戌和阿爾塔夏護在他的身側,見到傅明玉,阿爾塔夏的眼淚就掉了出來,“五弟妹。”她只叫了傅明玉一聲,聲音就哽咽住了。
“不必多說了。”傅明玉倒是鎮定的很,她擺了擺手,讓楊泗上前接替了阿爾塔夏的位置,用已經準備好的擔架將秦瑞抬進了就在城門邊上的一個帳篷里面。
這帳篷也是昨夜就搭建好的,小玲兒的湯藥已經備好了,見秦瑞被送進來,她蹙了蹙眉,終是沒說什么,只是讓人趕緊將秦瑞放在床上。
楊泗拉開了秦瑞的衣衫,只瞬間洪福玲的七根銀針就落在他幾處大穴道上,“庚戌喂藥。”她簡短有力的說道。
“是。”庚戌拿起了小玲兒已經準備在一邊的藥丸捏著秦瑞的嘴角,生給他灌了下去,隨后又是三碗湯藥灌進他的腹中。
約莫半個時辰時候,洪福玲將銀針收回,漸漸的秦瑞的臉上也恢復了些許的血色。
“命是保住了。”洪福玲再度給秦瑞診了一下脈,隨后對傅明玉說
道,“但是之前就跟郡主說過,只要用了這個法子,咱們儀賓在半年內就形同廢人。半年之后才能漸漸的恢復起來,至于恢復的結果也要看具體的情況而定。”
“知道。”傅明玉平靜的看著秦瑞,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他選擇這么做,我只能支持他。”
“嗯。”洪福玲點了點頭。“好在戰局不錯。”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再過兩日,咱們就啟程回京修養吧。”
“好。”傅明玉點了點頭。
“對了,我幫你看看你的手。”洪福玲注意到傅明玉的手上裹著白布,已經被血給沁透了,趕緊捧起了傅明玉的雙手說道。
等她打開白布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阿爾塔夏的眼淚止不住的朝下掉,她只能背轉身去擦掉自己的眼淚。
傅明玉的雙手手心都已經磨壞了,血肉模糊的,這一場戰斗,從頭到尾傅明玉的鼓聲就沒停,她足足的敲了兩個多時辰,便是鐵打的漢子也經不住啊!更何況這雙手從沒做過什么粗重的活計!
“疼嗎?”芯蕊心疼的問道。
她捧著傅明玉胳膊的手都在顫抖。
“麻木了。感覺不到了。”傅明玉微微的一笑,安撫芯蕊道,“別看這傷口看起來嚇人,但是比起儀賓來,我這只算是皮肉傷,過上幾日就好了。”
聽傅明玉這么一說,芯蕊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郡主您受苦了!”
“傻瓜!比起前方那么多將士真刀真槍的去戰場拼殺,我這點傷算什么?”傅明玉忍不住笑道,“是我沒本事,不能和嫂嫂們一起披掛上陣殺個痛快,唯一能做的便是這個,我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好,也不配當這個鎮北王妃了!”
“對了,大嫂呢?”傅明玉說完之后看向了阿爾塔夏,“她和四嫂還在外面拼殺嗎?”
“大嫂在收攏隊伍,四嫂在絞殺潛藏在營地周圍還沒能跑掉的余孽。”阿爾塔夏說道。“約莫還要一些時間,她們才能回來。”
“好生羨慕你們啊!”傅明玉雙眸晶亮,“適才我在烽火臺上看的清楚,你們幾個都是沖在最前面的!我真恨不得幫你們牽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