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想了想,又說道:“其他的消息,還有趙高大人。昨日趙高大人夜宿宮中,直到天亮才回府。據趙府的人說,趙高回到家中之后,對季明破口大罵。也不知道這季明哪里得罪他了。”
李信哦了一聲,又問:“還有呢?”
李甲說道:“還有,就是趙騰趙大人,抓到了刺殺馬凌暑的刺客。據說刺客名字叫死心,幕后主使是趙九和王壩。”
“今日宮中傳出命令來,判了這三人斬首之刑。不過圍觀的人說,行刑的時候,趙九和王壩兩人,似乎早就死了。腦袋砍下來,也沒有流出多少血來。”
“有傳言說,這兩人只是頂罪的罷了。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趙九的主人趙成,而趙成背后,是趙高。有人取得了他們的口供之后,就殺了他們兩個,來了個死無對證。”
李信點了點頭,心想:“百姓的眼睛,倒是雪亮的很。”
李甲又說道:“還有,據宮中的小宦官說,季明昨日不知道為何,又挨了揍。足足二百四十杖,打得血肉模糊。”
李信呵呵笑了一聲:“這算什么奇聞。季明挨揍,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李甲也干笑了一聲:“是啊,呵呵。”
兩人一路交談,一路到了府門口。
李甲忽然說道:“將軍,你冷不冷?你若冷的話,小人有一件皮袍,你可以穿在身上。”
李信看了看腦袋頂上的大太陽,納悶的說道:“這個時節,穿什么皮袍?李甲,你莫不是害了病?”
李甲干笑了一聲,說道:“害病倒沒有,小人只是怕將軍冷。將軍若冷了,可隨時找小人借皮袍穿。”
李信搖了搖頭,覺得這家伙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
他下馬進府,一進門就看到了李夫人。
李夫人雙目通紅,正焦急的在院子里面踱步,看她容顏憔悴,似乎一宿沒睡。
李信有些心疼,有些慚愧:“夫人,你等了我一夜?”
李夫人一抬頭,看見李信回來了,馬上沖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你昨日去何處了?我聽人說,淳于越帶了數百人追殺你。昨夜我問了許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我又派出去很多人,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李信干笑了一聲,說道:“淳于越啊。昨日并非是追殺,我們只是一前一后,恰好順路罷了。”
李夫人將信將疑:“當真?”
李信說道:“如何不真?”
這時候,有個仆役匆匆跑回來了,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喊道:“夫人,打聽清楚了。昨日將軍確實被淳于越追殺。淳于越一邊帶人追殺,一邊痛罵將軍無恥之徒。”
仆役喊完了,這才發現李信站在院子里,頓時噎在那里,然后訕笑著說道:“將軍回來了?”
李夫人盯著李信:“你方才不是說,淳于越沒有追殺你嗎?”
李信干笑了一聲,說道:“昨日我和槐谷子在一塊,淳于越追殺的是槐谷子。我只是恰好順路而已。”
這話剛說完,另一個仆役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小人打聽到了。淳于博士回府之后,一直痛罵不休。罵得正是槐谷子和我家將軍。好像是,將軍伙同槐谷子,拿了他的什么東西。”
李信狠狠的瞪了這仆役一眼,心想:“你們報信之前,就不能看看院子里都有誰嗎?”
他絞盡腦汁的向李夫人解釋道:“淳于越,有一塊美玉。時不時便拿出來炫耀一番。槐谷子氣不過,昨日將它偷走了。我事先并不知情,無辜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