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覺得這兩個人有點面熟,好像是朝臣。頓時松了口氣,對王老實和伙計說:“你們可以出去了。”
王老實答應了一聲,把遮在李水身前的柚木鍋蓋放下來了。伙計也把燒紅了的燒火棍拿走了。
朝臣,個個拖家帶口,肯定不敢亂來。
王老實走了之后,李水問那兩個朝臣:“你們二位,尊姓大名?”
其中一個說道:“在下樓渚。”
另一人說道:“在下肥翟。”
李水頓時恍然大悟:“我認得你們的名字,前兩日,你們還上書陛下,要裁撤我的專利室。”
樓渚和肥翟面面相覷,都有點尷尬,然后低聲說道:“是……朝廷的專利室。專利室的主官,不是內史大人嗎?”
李水哦了一聲,然后說道:“一時間忘了。不過我與趙騰親如手足,他的不就是我的嗎?”
那兩人唯唯諾諾。
李水問道:“你們找我有何事?”
樓渚嘆了口氣,說道:“前幾日,我二人被趙高迷惑,對謫仙出言詆毀。事后悔恨不已。盼望謫仙寬宏大量,不計前嫌。”
肥翟也說道:“我二人愿入謫仙門下,甘為牛馬,謹奉驅使。”
李水立刻明白了。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趙高是個喜歡錦上添花,不喜歡雪中送炭的。他的這兩個手下,同樣是這樣。
眼看著趙高被抓,實在是無法依靠了,這就來投靠李水了。
李水呵呵冷笑了一聲,說道:“二位恐怕還不知道吧?趙高已經招了。招出來同黨一百多人。首惡趙高,次惡趙成,小惡遍及朝臣與趙氏親族。”
“你們二位的名字,好像也在其中。你們說,我敢收留你們嗎?那不是找死嗎?”
樓渚面色蒼白:“謫仙,可……可是在戲耍我等?”
李水呵呵笑了一聲:“信不信由你。總之,明日王綰便會將供詞送到御前,到那時候,咸陽封鎖,四處捉拿反賊,你們二人,在劫難逃。”
肥翟說道:“我們并未zàofǎn啊。”
李水嘆了口氣:“嚴刑拷打嘛,難免會屈打成招。你們是第一天做官嗎?連這個也不懂?”
說完之后,李水轉身走了。
肥翟和樓渚面色蒼白,互相看著對方:“為之奈何?”
肥翟說道:“謫仙說話,一向夸大其詞,不可盡信。”
樓渚說道:“然而,若這次是真的,我等死無葬身之地啊。我從小嬌生慣養,何時受過皮肉之苦?若真挨上幾鞭子,恐怕真的會自認反賊。”
肥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若有一人,可以將趙高從牢中搶出來。或者燒了供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到那時候,王綰沒有任何證據,如何敢指正這么多朝臣?”
樓渚顫抖不已:“劫獄?我……我哪有這個膽子?”
肥翟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一旦做了,即便能成功,事后追查起來,也是萬死之罪。你我不可以做,不如讓趙成去做。”
“若趙高真的招了,趙成銷毀罪狀,我們可以安全了。若趙高沒有招,趙成關心兄長,觸犯國法,與我們也無關。”
樓渚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趙成此人,志大才疏。城府甚淺,卻又頗為自傲。論謀略智慧,比他兄長趙高,差了幾萬個王離。我們去……教唆他一番?”
肥翟微微一笑:“同去,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