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達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啊。田敬兄,若你愿意的話,我們幾人出面,再做一次宴會,把謫仙請來,為你們二人說和說和。你們并無深仇大恨,只是為了一個計奴而已。”
“到時候,你送他三五個美人,喝上幾杯酒。這段恩怨,也就可以化解開了。”
田敬氣的差點暈過去:“熊達兄的意思是,讓我賠罪?”
熊達呵呵一笑,說道:“什么賠罪不賠罪的。東周以來,五百年征戰。不都是這樣嗎?以小事大,以弱事強。若田敬兄做了丞相,那么來賠罪的,必定是槐谷子了。”
田敬冷冷的說道:“你安知我做不到丞相?”
熊達站起身來,說道:“若真有那一日,還望田兄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舊友啊。”
隨后,熊達、熊耳、韓朝等人,紛紛離開。
剛才熱鬧至極的宴會,瞬間變得冷冷清清的,只剩下田敬一人了。
田敬看著杯盤狼藉,心中惱恨至極,忍不住罵道:“六國豪強,盡是草包。千里迢迢,進入咸陽。還不想著抱團取暖,反而要心懷鬼胎,如此一來,必定任人宰割。”
一直侍奉在旁邊的管家田甲,嘆了口氣,說道:“主人,昔日合縱連橫,關東六國不就是這幅德行嗎?否則的話,怎么會被強秦各個擊破?”
田敬點了點頭,問田甲:“你以為,我當如何?”
田甲想了想,說道:“如今大秦一統,主人又到了咸陽。zàofǎn是不可能了,只能事皇帝以忠。”
“至于這槐谷子,如此囂張的人,豈能沒有敵人?今日主人與槐谷子公開決裂,他的敵人,自然想要拉攏你。主人不妨借助他們的力量,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隨后,便可以與他徐徐角力了。”
田敬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我今日被槐谷子打了耳光,反而會得到一些朝臣的青睞了?”
田甲躬身說道:“禍兮福之所倚。老奴恭喜主人了。”
兩人正說著,就看見李信一臉茫然的走了過來,說道:“只是方便一下而已,怎么人都走了?”
田敬看著李信,心中激動:“將軍肯留下來,莫非是愿意助我?”
李信坐下來喝了一口酒,納悶的問:“助你什么?”
田敬試探著說道:“助我……鏟除朝中奸佞。”
李信又開始吃菜,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朝中哪有奸佞?”
田敬不確定他是不是裝的,最后咬了咬牙,挑明了說道:“將軍認為,槐谷子此人如何?”
李信說道:“很不錯啊。”
田敬愣了一下:“將軍不是在說反話?”
李信有點無奈:“說什么反話?我與謫仙乃至交好友,咸陽城中,何人不知?”
田敬有點無語了:“既然將軍與謫仙是好友,為何獨留在此?”
李信嘆了口氣,說道:“酒尚未喝完,有些浪費啊。”
田敬已經徹底不想搭理此人了。可是剛剛得罪了李水,現在又要得罪李信?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只能在一旁作陪。
半個時辰后,李信終于吃飽喝足,抹了抹嘴,向田敬笑了笑,說道:“告辭了。”
田敬連強顏歡笑的心思都沒有了,一臉淡漠的將李信送到了府外,心中不停的想著:“咸陽權貴,不是囂張跋扈,就是厚顏無恥。真要由這等人治理天下?唉,我華夏病了啊,病得不輕。”
李信走了之后,有個仆役小跑著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主人,有一位叫季明的宦官,想要與主人見一面,看他的意思,好像有意結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