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松了口氣,心想:“看來這些大娘,只是言語粗鄙了些,但是心地都挺善良的。”
一個時辰后,美人中的姐姐去了趟溷廁。出來之后,她戰戰兢兢的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大娘的大嗓門,頓時松了口氣。看來竹姑娘的話,她們還是聽的。
結果她剛走了兩步不到,就有一個大娘湊到她耳邊
,小聲說:“你方才用了張仙紙,我給你記上了啊。”
美人:“……”
她看著庭院中的歪脖子樹,很想吊在上面。
…………
已經十天了,田敬在商君別院已經花了二百萬錢。
那兩個美人,每天都要在門外轉一圈,然后再買門票進去。這差點把田敬給氣死,這不是故意糟蹋錢嗎?
但是后來田敬也看開了。每天二十萬錢而已,正好讓田甲借著送錢的機會,和兩個美人接觸一下。
于是田甲在送錢之余,總是悄悄的問美人:“今日商君別院有什么動向?”
兩個美人總是為難的說,沒什么異常。
田甲就有些不快了,二十萬錢,買一個什么都沒有?即便沒有異樣,那也要把聽到的,看到的全都說出來。是不是有問題,主人自會判斷。
于是兩個美人就把聽到的都說了。
而田甲將這些消息牢牢記住,寫在仙紙上,又送到了田敬那里。
只是田敬看到消息之后,有點懵。
消息很多,什么狗剩晚上睡覺不蓋被子,第二天凍的腿疼。什么王寡婦整天在大門外坐著,不知道想勾搭誰。什么麻花嫁人了,給人做妾,鐵頭晚上躲在被子里哭。什么計奴靦腆的很,見了女人就臉紅……
田敬反反復復的看著這些消息:這是暗語?不像啊。這就是黔首們家長里短的小事吧?每天二十萬錢,就買來這些消息?
田敬陷入了深思中。
這時候,季明又來了。
現在季明只要得到出宮的機會,必然來田敬府上。只要到了田敬府上,必然要問一句話:槐谷子的罪證,可抓到了?
而每次田敬的回答都是一樣:快了,快了,就這兩天了。
今天季明又來了。
田敬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終于有些絕望的承認:“這其中,有些困難啊。”
季明聽了之后,沒有絲毫意外,安慰田敬說:“無妨,槐谷子此人,詭計多端,若這么容易就能探聽到他的秘密,我還擔心是假的呢。”
“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在他院子里面,埋一些僭越之物,也就夠了。”
田敬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感覺栽贓可能更方便一些。不過,栽贓畢竟不如真的抓到把柄來的理直氣壯。
兩人商議了一會,季明又說了一些近日皇帝的動向,看了什么,批閱了什么奏折,召見了什么大臣,說了什么話。
然后季明告訴田敬,可以從這里面,推測一下科舉的時候,實務策的題目是什么。
雖然科舉就是個過場,但是也不能太過分。
田敬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后對季明說:“你我二人來往密切,不會引來皇帝的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