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催促道:“你看我做什么?還不快去?”
王甲撓了撓頭,疑惑的說道:“這么說,那些人不是大人派過去的?”
王恒有點奇怪:“什么那些人?”
王甲說道:“現在楚地有一伙人。就像大人說的那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且確實打著項梁的旗號。陛下的使者估計已經聽到消息了。不日回到京城,可能要向陛下匯報。”
王恒頓時大喜。
忽然,他扭過頭來,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翦。極為佩服的說道:“怪不得太公一直穩坐釣魚臺,原來早有準備。”
王翦微微一笑:“拿了我王氏的錢,卻不想辦事。天底下有這樣便宜的事嗎?他項梁不肯反,不敢反,那我就逼得他不得不反。”
王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王翦用拐杖頓了頓地,淡淡的說道:“恒兒啊,這些日子,你就打點行裝吧。我估計,等科舉結束之后,陛下的使者也該從南方回來了。到那時候,你也就該出征了。”
王恒拱手說道:“孫兒明白。”
隨后,他賞了王甲一塊金子,躊躇滿志的去收拾東西了。
…………
明日就是科舉了。商君別院終于把貴族子弟放了出來。
這些人來學習的時候,個個覺得自己是大秦的接班人。現在被商君別院放出來,所有人都垂頭喪氣,覺得大秦官場與自己無緣了。
等候在外面迎接他們的人,看見自家子弟這幅模樣,頓時咯噔一聲,一切都明白了。
他們悲哀的想:最壞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啊。這么好的孩子,被商君別院耽擱了。
明天就要入考場了,就算想要彌補,也沒有時間了。
在這一片愁云慘淡中,忽然傳來了李信和李記的笑聲。
李信拍著李記的肩膀說:“你行啊,去了不過十日而已,竟然胖了這么多?”
李記意猶未盡的說:“商君別院,真是是好啊。呆在里面,又不用做事,里面的人說話又好聽,個個都是人才。我已經舍不得走了。”
“二叔,我只盼著今年不要考中,考中了之后,就不能來免費吃東西了。等下一次謫仙辦班的時候,我還要來。”
李信笑瞇瞇的說:“你當然可以來。不過這名義要改一改,你不是為了考科舉來的,也不是為了吃東西來的。你是為了給謫仙捧場來的。如此一來,你不僅在里面白吃白喝,槐谷子還要感激你呢。”
李記恍然大悟,然后笑嘻嘻的說:“二叔,我父親時常說,你心眼實在,不善于算計人。今日一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李信呵呵笑了一聲,心想:我會算計人嗎?我只不過和槐谷子呆的時間長了,學到了他的一點皮毛罷了。
李信和李記高談闊論,說的都是在考場上這么考個低分,來年在混入商君別院的事。
不遠處的那些貴族子弟都快要聽哭了。
最后,咸陽權貴和關東豪強,紛紛拉著自己的子弟上了車,緩緩地向咸陽城駛去了。
他們沒有催促著自己的子弟溫習功課,因為他們也猜到了,這一次科舉,和自己無緣了。
即使是最為好學的景告,現在也已經完全放棄了。他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面的行人發呆。
經過城門的時候,守將沖他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看樣子商君別院發生的事,他也聽說了。
貴族們覺得這簡直是恥辱,因此迅速的通過城門,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家中,就再也沒有出來。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著。
胡亥那些人,正在挑燈夜戰,溫習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