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然沒有當場處罰他,但是心中必定已經惱火之極了。這一次帶兵入楚,只不過是因為他熟悉楚地而已,這次……恐怕是王翦最后一次帶兵了。
王翦沒有搭理任何人,而是滿腹心事的離開了皇宮:誰又能想到,報信的小卒腦子有病呢?不過說了兩句而已,至于尋死嗎?
回到家中之后,略做收拾,王翦就到了大營之中。
王恒正等在那里,他看見王翦來了,有些慌張的說道:“祖父,方才有小宦官帶著陛下的旨意來了。軍中將領,換了七成。絕大部分都并非我王氏親信。”
王翦微微點了點頭:“老夫已經猜到了,陛下不信任你我。這次出兵,名義上是老夫指揮,實際上,只要我稍有異心,這些將領便會奉陛下之命架空我。”
王恒緊張的問道:“陛下,開始懷疑我王氏了?”
王翦擺了擺手:“無妨,陛下只是一時氣惱而已。這些將領,是陛下的眼線。而我們只要在楚地立下大功,這些眼線,也會將我們的忠勇告知陛下。總之此事有弊自然也有利,你不必擔憂。”
王恒緩緩地點了點頭。
祖孫兩個,勉勵了眾將士幾句,然后向楚地進發。
王翦年事已高,沒有騎馬,而是坐在車上。王恒與王翦相對而坐。
王翦把在朝堂之上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王恒聽完之后,大驚失色,對王翦說道:“項梁只剩下三百余人?即便能夠逃脫,又濟得什么事?”
王翦微微一笑,說道:“你覺得,項梁必死?”
王恒嘆了口氣:“即便不死,也無法翻身了。而沒有了項梁,我王氏也完了。”
王翦搖了搖頭:“非也。項梁活著也罷,死了也罷。他活著,我們可以暗中助他,東山再起。他死了……我們就不可以命人假扮他嗎?”
王恒頓時眼睛一亮:“祖父的意思是,另外扶植一人,打著項梁的旗號謀反?”
王翦微笑著點了點頭:“所以,項梁的生死不重要。往后的日子,老夫在明,你在暗。你帶著我王氏親信,在楚地布置一番。要讓這十萬大軍,有反賊可殺。而且殺之不盡。”
王恒激動的點了點頭。
…………
景綣府中,項超正在和景綣閑聊。
他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說道:“景兄,你可知道,家兄已經在楚地舉起了義旗?”
景綣點了點頭。
項超又神神秘秘的說道:“如今,家兄已經將會稽王圍困在了越王山。想必再過些時日,就可以拿下會稽王。到那時候,江山唾手可得。”
景綣干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項超感慨說:“有時候,我還有些羨慕你。論才華,論武力,你都比我家羽兒差了百倍不止。竟然也如此走運,要做大楚的功臣了。”
景綣心想:我和項羽根本不是一個輩份,這樣比較,算是怎么回事?
兩人正聊到這里,有管家來了,氣喘吁吁的對景綣說道:“主人,有消息傳來了。據說項梁兵敗,帶著三百人逃命,李信正在后面緊追不舍。”
項超聽了這話,目瞪口呆。他緩緩地扭過頭來,看著管家:“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