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叫醒兩個,兩個人叫醒四個。很快,項乙家中就聚集了不少人。
項皮看著村民說:“諸位說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項家村的人說:“zàofǎn是不成,一不留神,便要喪命。我不敢。”
不少人附和:“我也不敢。”
項皮嗯了一聲:“我等都是窮黔首,祖上或許富貴些,到現在也很貧賤了。與他人相比,也就多了一個姓而已。這也不算什么。遇到災荒年,姓能當飯吃嗎?”
“復興大楚,與我們無關。大楚在的時候,也沒有多給我們一碗飯。”
村民都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項皮說道:“不過這項梁住在村中,始終是個隱患啊。你們看,如何處置他才好?”
有人說道:“我們眼看就要舉村遷徙了,從此以后,與這項梁在不相干,怕他做什么?”
項皮說道:“話雖如此,可我總覺得,項梁此人,面相不善。”
不少人都點了點頭:“良善之輩,怎么會做反賊?”
也有人說道:“如今他戰敗了,讓他們追隨他zàofǎn。我們不從,他豈會這么輕易放棄?我看此人,或許會脅迫我們。”
項皮想了一會,說道:“我們這村莊,雖然貧困,但是也有些錢財。若他見我們不從,逼我們交出錢財,自行招兵買馬,該當如何?”
村民都沒了主意。
項皮又說:“若他對我們心懷不滿,故意派人告訴官兵,說我們項家村的人,想要謀反,那該當如何?”
村民小心翼翼的說道:“此人,不至于如此狠毒吧?”
項皮呵呵笑了一聲:“不狠毒,能取得天下嗎?”
村民問:“那族叔的意思是……”
項皮說道:“此人,是個禍害。不如我們趁他睡熟了,一擁而上,將他捆起來。如果交給官兵的話,是不是官府便相信,我們不會zàofǎn?如果綁了此人交給官兵,我們便安全了,連離開此地都不用了。”
村民眼睛一亮,都使勁點了點頭。
破家值萬貫,更何況這里還有他們的良田,誰愿意躲到深山老林,從頭開始呢?
有些心軟的人說道:“然而,此人畢竟是我們的同宗。”
項皮呵呵笑了一聲:“三年前,我們村大旱,餓死了十個人,那時候同宗在那里?五年前,河堤決口,全村被淹,淹死了三個,鬧瘟疫死了二十人,那時候同宗在哪里?十五年前……”
項皮隨口說了幾件事,項家村的人都沉默了。
終于,有人附和說:“是啊,此人要zàofǎn。一旦造起反來,楚地就亂了。賊要殺我們搶奪糧食,官兵要殺我們冒功。盜賊也要趁火打劫。到時候不光是我們項家村,整個楚地都要遭殃。此人是要復興大楚,可他也要禍害楚人啊。”
也有人說道:“本來我們在此安居樂業,何其快哉?若非此人要zàofǎn,我們也不必舉族遷徙。算起來,是他不義在先。什么復大楚,興項氏。那復興之后,還不是他自己做官嗎?”
項皮點了點頭:“因此,我們今日大義滅親,不僅是救我們自己,也是救了楚地無數百姓。”
項家村的村民,都點了點頭。
隨后,項皮選了幾個人。這幾個人經常打獵,弓箭很準。項皮命他們爬到了宅院外面的大樹上,對準了屋子。只要項梁出來,就要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