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看著這些讀書人,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槐谷子自己便是個無恥之徒,讓他教出來的讀書人,果然禮義廉恥,全都忘了啊。將來這些人入朝為官,可怎么得了?
嬴政也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們,隨口問了一句:“爾等在這里,可還習慣啊?”
那些讀書人紛紛哭喊著說道:“陛下,謫仙真不是個東西啊。”
“陛下,這里的東西太貴了,簡直是在漫天要價,堪比搶劫。”
“陛下,此地十日一考。不僅按照名次排座位,還要按照名次吃飯,欺人太甚。”
“陛下,若非家父付了大筆的學費。我……我早就逃走了。”
嬴政:“……”
他有些好笑的看著李水:“朕本以為,你開了商君書院之后,會成為這些讀書人的恩師,讓他們忠心耿耿。沒想到并非如此啊。”
李水躬身說道:“這些讀書人年紀尚輕,經歷較少,還不知道誰是真正對他們好。或許過上幾年,他們便明白臣的良苦用心了。”
“更何況,臣開書院,只是為了開風氣而已。將來這書院,是要朝廷公辦的。讀書人的恩師,只有陛下一人。他們也只能忠于我大秦朝廷,豈能再有他人?”
嬴政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人群中有個人哭著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李斯面前:“父親,孩兒實在受不了了,這地方簡直是在坐牢啊。孩兒絞盡腦汁,始終找不到謫仙籠絡讀書人,結黨營私的證據。孩兒想回家。”
李斯:“……”
在場的人都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斯。
李信笑了:“廷尉大人,還在商君別院派了細作啊?”
李水:“想不到啊,今日還有意外收獲。”
李斯氣的臉色鐵青,看著這個蠢兒子:這種話什么時候不能說?偏偏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這特么的不是害我嗎?
李斯咬著牙說道:“好,你這便跟我回去吧。”
李魚歡天喜地的站起來,咧嘴笑了。
其實他不是真蠢,他是在裝蠢。
想要回家的話,他已經跟李斯說過無數次了。但是李斯始終不答應。
李魚感覺再在這里呆下去,自己就要被逼瘋了。
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為了考科舉,因此生活多么艱難,總算有個目標在,最后考試的時候,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李魚不一樣啊,他是廷尉的兒子,根本不需要考科舉。在這里呆著,完全是為了受苦而受苦了。
因此,李魚的心里越來越不平衡,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嚎叫兩聲,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
結果這樣的嚎叫又會吵醒其他的同窗,招來他們的一頓胖揍。
所以,痛定思痛,李魚想了這么個損招。總算如愿以償了。至于自己的父親在朝中會不會受到打擊……
李魚覺得影響應該不大,畢竟,自己來商君別院,也是經過陛下授意的。
當然,所謂的陛下授意,只是他以為的而已。
商君書院鬧出來的這一出,讓在場的人都覺得不虛此行。嬴政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就由李水引著,出了書院。
最后,他們見到了這次盛會的贊助商。
大麥站在最前面,一臉激動的拜見了嬴政。